陳思言點了點頭,李洛的父母是誰這件事倒是確實從來沒有被曝光過,李洛自己也從來不會提。
李洛將手放在冰冷的杯壁上,感受著自己雙手的潮溼。
“因為我根本沒有父母。”李洛笑著說,“我其實是一個孤兒,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在很偏的一個小城鎮的孤兒院裡長大,現在那個孤兒院也已經倒閉了。”
外面明明依舊天光大亮,房間內的氣氛顯得異常沉重卻又充滿勇氣。兩人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中間隔著一張不大不小的餐桌,上面擺放著兩杯依舊散發著冷氣的冰咖啡。
當李洛最後一個字落下,空氣似乎凝固了,只留下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他們只是靜靜地坐著,彷彿在等待什麼。終於,李洛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坦誠與脆弱,他的眼神彷彿在說:“是不是很震驚的八卦,投去瓜組肯定超震撼,國民兒子其實根本沒有爸媽。”
陳思言也緩緩抬眼,眼中流露著不忍,但更多的是理解與接納,“不好意思——”
李洛打斷了他,“你不要隨便不好意思啦,這件事和你又沒有關係,你沒有必要道歉。”
畢竟該道歉的顯然另有其人。
兩人的目光在這一刻交匯,對視中,沒有嘲笑,沒有逃避。
陳思言看著他,肯定道:“你很勇敢。”
李洛看著陳思言,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快感,那是一種把傷疤揭開來展露在他人面前的快感。
但更讓他快樂的是,他知道陳思言會和他一起痛。
李洛很難說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感覺,但他知道這確實讓他很快樂。
這種有人因為他而感到疼痛的認知,讓他很快樂。
於是他又說了下一句話,“我曾經有過對我很好的養父,結果他在載我去去遊樂園玩的路上發生車禍去世了。我還活著,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