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歡ǖ募�蟹從場!�

“在我軍處於劣勢條件下,過多的看重了一城一地的得失,與敵進行不利條件下的作戰,在戰略上是失策的。”

“由於我軍果斷的撤退,擺脫了戰略上的被動,又一次避免了不利條件下的決戰,儲存了有生力量。另一方面,經過四平保衛戰和大撤退的反面教育,徹底消除了和平幻想,對東北全黨全軍在和戰問題,根據地建設問題上統一思想,產生了積極影響。”(42)

終於打響了“最後一戰”——用8千多幹部戰士的鮮血的生命。

“都是‘老骨頭’呀!”

——黑土地英雄譜之一

三道林子北山,為四平側後製高點。天上飛機,地下重炮,新38師兩個營跟在坦克後面輪番攻擊。保1旅1團打得差不多了,7旅特務營上。上去沒半天,1連僅在炮火下就傷亡大半,有個排就剩下3人。

瀋陽軍區原副參謀長韓鏖,當時是7旅電臺副區隊長。老人說,旅部住在四平北楊木林子,部隊上去下來都經過那兒。上去齊整整的,回來稀落落的。

20團3營頭天早晨上去,第二天傍晚回來,連槍都沒人扛了,像木柴一樣捆著挑回來的。

5月18日,10旅29團11連在四平北神仙洞附近,掩護全團撤退。

連長、指導員和副連長都負傷下去了,胡可風帶領2排在山上陰擊。撤下來時,就剩他和排長單長勝,還有個當嚮導的老鄉。老人說∶我們三個都成了英雄。

單長勝是“戰鬥英雄”,那個老鄉是“戰鬥模範”,我這個副指導員是“政治工作模範”。其實呀,活著的人活著就是了,那些犧牲的人才是真英雄。

老人一個個唸叨著,從四平唸叨到秀水河子,又唸叨到出關在舊門打的第一仗∶第一仗就犧牲個警衛連長,那可是個好連長呀!打日本可勇敢了,叫王永富,王永富……

黃達宣老人說∶從出關到四平撤退,一路上,打一仗,隊伍就少一截,越打越少,越走越少。

在“九里山下古戰場,牧童拾得刀與槍”的那個九里山下長大的陳世勳老人,說∶秀水河子戰鬥結束後,村裡村外,雪地一片片被炮火燒黑了,讓雪一襯著,真叫黑。還有血,一攤一攤的,把雪都染紅了。白的那麼白,紅的那麼紅,雪白血紅——長那麼大頭一回見哩。

《東北三年解放戰爭軍事資料》中寫道:四平保衛戰中我軍傷亡總數達八千人以上,部隊元氣損失甚大,黃克誠之三師七旅,原是井崗山老部隊,四平撤退後只剩下三千餘人,失去戰鬥力;萬毅之三師(即萬毅縱隊——筆者)原有一萬三千人,經四平戰鬥傷亡及撤退被擊散,只剩四五千人,失去戰鬥力;一師梁興初部,剩五千人,還保持有戰鬥力;二師羅華生部還保持有戰鬥力;鄧華保一旅損失相當嚴重,其次是三師、八旅、十旅;楊國夫部弄得疲憊不堪和不少損失。(43)

需要說明的一點,是四平保衛戰中傷亡的8千多人,同期的本溪保衛戰,和此前各地各次戰鬥絕不會低於8千人的傷亡中,絕大多數都是抗戰中倖存的戰鬥骨幹。

用老人們的話講:“都是‘老骨頭’呀!”

黑白分明

——他們也有姓名之一

同一時期傷亡的國民黨官兵,參加抗戰的比例數,比共產黨部隊還高。

他們大都來自南國的紅土地。他們在那裡落生,在那裡戍邊,也曾在異國的叢林中作戰。為了國家不再捱打受辱,為了人民能夠像樣地活著,他們身邊曾倒下那麼多戰友,鮮血把紅土地染得愈發殷紅。他們九死一生地闖過來了,闖到了民族解放和勝利的那一天。他們本來都是英雄好漢。

而且,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也都是世代在土疙瘩中刨食吃的農民子弟。

闖關東前,他們中一些被運去接收南京、上海時,跨出C—54式巨型飛機艙門,面對著不斷嗚叫和“咔咔”作響的攝影機和照相機的鏡頭,望著那些朝他們歡呼的西裝革履的先生、太太和小姐們,那種畏怯,惶恐,自慚形穢,以至有些無所措手足,與闖進錦州、瀋陽、長春的那些土八路,是沒有什麼不同的。

從古北口到臺兒莊,到崑崙關,到滇緬戰場,倒斃在他們槍口下的日軍,就個人而言,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可他們是侵略者,他們遠渡重洋來燒燬我們的家園,殺戮我們的父母,姦淫我們的妻女。他們是強盜,是魔鬼,是野獸,是中華民族、也是人類的敵人和仇人。殺死他們,就是拯救祖國,拯救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