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守護她父親時我們一起去抽雪茄。”我們仍然遵照原先的安排,崔羅尼小姐和我整晚都去守夜。早上再交班。我有點擔心,因為從我和警長的對話中得知他也會悄悄看著,那時候他應該會特別注意。
這一天過得相安無事。崔羅尼小姐下午在休息,晚餐後即去接替了護士的班。格蘭特夫人和她待在一起,道警長在走廊裡值班。溫切斯特醫生和我在書房裡喝咖啡。我們點燃雪茄後他悄悄地說:“現在只有我們兩人,我想進行一場秘密的談話。當然,我們都累了,所有的事情把我們攪得心力交瘁,是吧?”
“對極了!”我說,想到我早上和道警長的談話我的心沉了下去,腦子裡有了一種令人苦惱的擔憂。溫切斯特醫生接著說:“這件事是在試探我們所有參與進來的人頭腦是否清楚。我想得越多,就會變得越瘋狂;兩條不斷增長的線極力奔向兩個不同的方向。”
“哪兩條線?”他犀利地盯了我幾分鐘之後才說話。溫切斯特醫生這一刻的表情傾向於令人不安,我想我應該也是這樣,不僅僅是因為我對崔羅尼小姐的關注,還有我自己也捲入到了這件事中。但是,我仍然得沉著。現在在這個案子中我是一名律師。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是法庭之友,而另一面來講還要自衛。這位聰明人腦子裡僅有的思想是兩條線,一樣有力但卻完全相反,如此令人安慰,中和了我的焦慮和對於新一輪襲擊的恐懼。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臉上掛了一絲神秘的笑,但是,隨著他漸漸深入又慢慢變得嚴肅:“兩條線:事實和——想象!第一個是這整件事情,襲擊、搶劫或謀殺的企圖、麻木,有計劃地全身性僵硬不僅看得出罪犯的催眠術和想法,還有目前毒理學無法明確分類的毒氣。它的影響目前我所知的沒有一本書能給出明確的分類——在羅曼時期的書中。我從來沒有這樣相信過哈姆雷特的那句話:‘天上地下還有很多東西……超乎你的想象。’
“我們先來談‘事實’。有一個男人,在他的家中,有大量不同階層的僕人,這就阻止了他們自己進行有組織地企圖。他富有、博學、智慧。從面相來看他意志堅定目標明確。他的女兒——我想是他唯一的子女,是一個年輕且聰慧的活潑女孩兒——睡在他隔壁的房間。看上去沒有可能發生任何襲擊或任何煩惱,外界的人也沒有任何機會這樣做。但是我們受到了襲擊,一次冷酷無情的殘忍襲擊,發生在午夜時分。很快就有所發現,因為大家都發現這不是偶然發生的事件,而是早有預謀。這個襲擊者,或這群襲擊者,顯然在任務尚未完成前就被打擾,無論他們最終的意圖到底是什麼。而且沒有任何他們逃跑的跡象;沒有一絲線索,沒有任何騷動;沒有開門或開窗;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是誰幹的,甚至有沒有人幹過什麼,除了受害者,還有突然變化的周遭環境!
“第二晚又是如此,儘管房子裡都是清醒的人;儘管房間裡有守衛,屋外還有警察守著,還有一個訓練有素的護士、一個衷心的朋友和這個人的女兒。護士也變得全身僵硬了,看護的朋友——儘管戴了防毒面具自衛——也陷入了深度睡眠中。即使是偵探也進入了昏迷的狀態,他在病房裡開了槍,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朝什麼開的槍。你的防毒面具像是唯一一個瞭解事實真相的東西。你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失去神智——這種局面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一直維持著——表明可能使大家失去知覺的東西並不是催眠術,可能是其他的東西。但是,相矛盾的是,崔羅尼小姐在房間裡待的時間比你長——她不停地進進出出,一直都在守著她父親——但她卻像是完全未受影響。那麼這就表示那種影響,無論是什麼,都不是普遍起作用的——除非她已經習慣了。要是我們發現是那些奇怪的埃及古玩奇怪的散發物在作祟的話,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了。只是,我們得面對一個現實,那就是一直待在房間裡的崔羅尼先生——事實上,他一生的時間幾乎都是在這裡度過的——受到的影響最慘重。到底是什麼樣的影響能夠解釋這所有矛盾的結果呢?沒有!我越想這個困境就越迷惑!為什麼,就算是那次襲擊,那次身體的襲擊,是由住在這所房子裡從不被人懷疑的某人乾的,但這些使人失去知覺的奇怪東西仍然是一個謎。讓人全身僵硬可不是件易事。事實上,就目前科學所發現的,沒有任何方法能隨意做到這樣。整件事情的癥結在於崔羅尼小姐,她像是完全不受影響,或者是早已習慣各種各樣的影響。她未受一丁點兒損傷,除了那天的半昏迷狀態之外。這是最奇怪的!”
猜疑(5)
我沉著心聽著。儘管他的言行中沒有不信任,但是他的話語還是讓我很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