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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前線,而是親自率親兵衛在前突擊。他要讓降卒看清楚,平虜將軍待他們並不像清虜那般只會驅趕使用。

銃擊,刀斧手衝亂潰兵;再銃擊,刀斧手再殺入茫然失措的清兵……

一切迴圈不止。

親兵衛就像是永不停息的錢塘江潮,東城門外前來阻擊的一千清虜甲士在一刻鐘之內被擊潰,楊守壯只需督促麾下兵馬誅殺潰不成軍的清虜。原來在平虜將軍麾下打仗這麼暢快,楊守壯心頭燃起一絲久違激動,若不是看不見希望,他何必要剃去頭髮跪在東虜人的腳下。

翟哲拔刀怒吼:“突擊!”

掌旗官像是被一尊石雕,手臂上的肌肉如同纏繞石雕的藤蔓,那是一面傳說已久,終於顯身戰場的旗幟。

“平虜將軍威武!”

城上城下齊聲呼喊。

鮑廣的重刀擊打在雲梯邊緣,就像清風拂過千年朽木,雲梯瞬間塌陷。城牆上還沒來得及退下的清虜發出絕望的吼叫,頭顱帶著張開自的嘴巴順著孟康的斧刃飛出去。

翟哲的舉腰刀在空中,有方進在他身邊,他到底沒有撈到斬殺清虜的機會。雖然腳邊有些受傷倒地的清虜,但以他的身份當然不屑做這樣的事。

“我只需站在這裡!”

翟哲突然感到很愉悅,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一種被萬人朝拜的感覺。

“平虜將軍威武!”孟康砍翻城頭最後一個清虜,鮮血在斧面流出一幅猙獰的畫面。

“轟!”城頭的鐵炮終於響了,鐵球砸在飛速馳援而來的鑲白旗甲士佇列中。

翟哲清醒過來,數千鑲白旗甲士離他只有六七里路,被潰敗的兵馬擋住去路,楊守壯殺的性起,還在追擊。

“撤!”

“哐哐哐”的鑼聲夾在火炮聲中,楊守壯投入浙東不久,麾下士卒還不熟悉平虜將軍府複雜的號角聲,因此約定以鑼聲為退兵令。楊守壯止住腳步,抬頭才看見不遠處可怕的女真人。

翟哲站在城牆下,率親兵衛留在最後,看楊守壯率軍從身前穿過,奔向北山方向。

炮聲不止,鑲白旗後列甲士低頭狂奔,不時見到身邊的同伴被砸入堅硬的泥土中。

清虜已在五百步外,城頭的守軍舉起鳥銃。

翟哲不急不慢,下令:“撤兵!”

平虜將軍要有平虜將軍的氣度,親兵衛順著城牆從容撤退。這是擊潰清虜攻城兵馬的自然撤退,不是被清虜進擊的鑲白旗甲士嚇走了。翟哲當然不會在乎這等虛名,但對城內的守軍來說,這點很重要。

首尾相隨的兩隊兵馬的距離一直保持在五百步左右,因為翟哲率軍從城牆邊緣走,鑲白旗甲士畏懼城頭的銃兵,不敢靠近城牆,慢慢被率在後面。

從東城門繞到北城門,翟哲並沒有入城,而是率親兵衛返回北山的防禦陣地。

北山山腳下是一面杉樹林,山腰一直到山頂覆蓋了齊腿根深正在枯黃的茅草。

鑲白旗甲士追到山腳下,見明軍消失在叢林中,為首的甲喇額真舉手下令停止追擊。甲士正在觀望的之際,山頂上豎起一面平虜將軍的大旗,炮聲從半空中突然轟下的悶雷,抬頭看時,鐵球已在眼前。才聚整合堆的甲士被砸的像破裂的西瓜。

甲喇額真慌張掉頭,“撤!”甲士們小心戒備身後,緩緩退去。

半山腰的位置,翟哲摘下頭盔,身邊的鮑廣正在吐粗氣。他們從北山山腰突襲至於潛縣城下,如暴風驟雨般殺散攻城的兵馬,體力早已透支,否則怎會讓鑲白旗甲士如此從容退去。

於潛城頭,朱大典老臉通紅。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今日有幸親眼目的平虜將軍翟哲親自上戰場,所有的不屑、疑慮和狂妄全然不見了。今日要不是翟哲救援,於潛縣城在首次攻擊中就差點陷落了,準備好的火器差點沒有施展的機會。

清虜才下江南時勢如破竹,他明白女真人的強大。近兩個月來,聽說浙東兵馬在翟哲的指揮下未嘗敗績,他心中狂妄的毛病又犯了,以為杭州城能在十幾萬大軍的圍攻下堅守兩個半月,他在於潛守住十天豈不是輕而易舉。

“把毒火球、震天雷都搬到城頭來!”朱大典下令。他轉首看見像才從血缸中跳出來的孟康,眼神與一個時辰前有所不同。

翟哲扒開身上的衣甲,看清虜兵馬退去,暗自鬆了口氣,“今日終於安然渡過去了!要不要調集部分方國安兵進入於潛?”他右手無意識的揪住一把野草,枯黃的草莖在他掌心化作一團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