齜牙咧嘴地衝辜尨道。
辜尨走過去,單手握住把手,輕輕一擰,石門喀拉一聲,開了。
“你紙糊的?”辜尨嫌棄地瞥了韓擎一眼。
韓擎驚得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剛剛使了多大的勁,居然叫辜尨一點力氣也沒用,就這麼把門開啟了。
面子裡子丟得透透的。
“這門是你家祖宗設的吧?這麼給你面子!”韓擎揉著用力過度而算賬的手臂,酸溜溜道。
辜尨率先探身進門內瞅了瞅,見著門內沒有機關,這才閒閒地答道:“那我得謝謝我祖宗。”
門內是一方簡陋的小天地,並不像儲了琴棺的墓室那般裝潢精緻,相反,這裡半點裝飾物也無,連白玉地磚在這裡都找不到影子。
四壁是未經雕琢的坑坑窪窪的石壁,頭頂是黝黑的石頭吊頂,這裡分明就是一處洞窟,沒了叫人一探究竟的興趣。
兩個男人不禁大失所望。這裡既不是死門也不是生門,只是逗他們玩的小把戲。
書玉卻道:“你們等等。”
她沿著石壁摸索了幾番,繼而對那兩個滿臉失望的男人道:“你們耐心一點啊,看看這裡是什麼?”
辜尨走近一看,那石壁上竟然有畫。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人物事件,看上去像矇昧時期人類記錄天象和生活瑣事的壁畫。
那畫斷斷續續,卻一直蔓延了整個石壁。只因光線太暗,畫的顏料又不起眼,他才沒有注意到。
不過這樣原始粗陋的壁畫,也就只有書玉有耐心關注。
韓擎湊了過來,一頭霧水地看著滿壁亂七八糟的線條:“這啥?出去的路線圖麼?”
書玉沒好氣道:“誰會在路線圖上畫小人?還有這個,這畫的分明是長刀刺了一個人吧,你在給別人畫路線圖的時候還附帶畫上武打情節助興啊?”
她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直戳石壁上的那幅簡畫。戳著戳著,她的指尖忽地一頓。
這幅簡畫上,一人手握一把長刀,將另一人釘在了一方石臺上。被釘死的那人比常人高出兩倍,虎背熊腰、巨瞳長臂,應是個身懷怪力的異人。
石臺旁邊圍了一圈方形的木頭,不知代表什麼含義。
書玉的目光停留在了長刀上。
畫中長刀的形狀很是別緻,作畫之人甚至用不同顏色的顏料標出了長刀的特徵。
那長刀的紋路和形狀特徵,與辜尨當初從mr。 x手中得來的那把很相似。
那把——由南域阿篤祭司進獻給清帝,再由清帝賞給了趙沂青和頤順王爺的長刀。
韓擎下意識縮了縮腦袋,正重溫著童年時期私塾先生對他兜頭大罵的挫敗之感,卻不想對面那位女先生忽然沒了聲音。
怎麼?氣得找不著詞兒了?
再一抬眸,便見辜尨不知何時也專注地看向壁畫,眼眸沉沉,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mr。x曾說,這把長刀能殺死那個將他囚禁在石窟內數十年的人。”辜尨緩緩道,“而那個人,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禮宮秀明。”
書玉點了點頭:“這幅數百年前的壁畫上已記載了長刀可殺死異人的畫面,雖然此刻我們無法立刻推斷出這幅畫的全部奧義,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百年前就已有人知道,世間會存在一個如禮宮秀明一般不死不滅且只能由特殊手段殺死的人。作畫之人將剋制之法畫在牆壁上,留給了後人。”
書玉盯著壁畫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誰又懷著怎樣的心思畫下了這滿牆壁畫?
解鈴還需繫鈴人,知曉如何殺死帶了母蠱活屍的人,也許……正是那位造了活屍的人罷?
作畫之人……會是梅麼?
那個,造了禮宮秀明且留下誅殺禮宮秀明方法的人,是梅麼?
書玉驀地打了一個寒顫。
***
白玉石地上,珪趴在地上百無聊賴地等著韓擎將他的阿姊和蠢姐夫帶出來。
忽然間,寂靜的偏殿內又傳來了風鈴的叮咚之聲。
這一次,風鈴的聲音歡快又明悅,顯見來者的動靜有多大。
珪瞬間弓起了背,凝眸注視著偏殿門口。
一陣噼裡啪啦的腳步聲率先傳入了珪的耳膜,繼而是聒噪的大嗓門。
“誒?你們說,辜和譚真的在這裡嗎?確定他們留下來的線索不會有錯?”
珪的大腦瞬間當機了一秒。
很快,偏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