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我越看越不對勁,雖然大家都衣著簡樸看著是一般百姓,可是有好幾個大漢也在其中,虎背熊腰腳步紮實,裝模作樣地推著車住城門走去。事不疑遲,關鍵時刻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我揚聲高喊:“阮星。”
阮星立刻趕來:“什麼事?”
我指給他看:“是奸細,想乘機去開城門的。你看他們腳步,個個都是高手!”
阮星眼裡閃過寒光:“我這就去通知郡王。”
“兩手準備!”我給他手裡塞進一個瓶子:“恰好是西風,迎風一撒立即倒一大片。”
阮星謝過,抽身而去,身影在樓宇間幾起幾落,就已經出去老遠。我同柳明珠握著手,繃著心絃等待著。運送鐵器的隊伍消失在轉角,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城門方向起了騷動。
柳明珠緊張地死死拽住我的手,疼得我五官糾結……
“怎麼樣?怎麼樣了?”
問我?我又不是千里眼,我怎麼會知道?
就在柳明珠等得不耐煩鬧著要去看的時候,王府家丁傳來訊息說奸細全部都被抓住了。
我和柳明珠都癱在椅子裡。說不緊張是騙人的,萬一城門真的開啟了,遼軍直接殺進城來,據城對抗蕭暄。而如果我預料的不錯,遼軍還有一支後遣部隊正等著和同夥一起夾擊燕軍呢。
蕭暄是否支撐得住?
城外僵持一整天,傍晚時阮星一身風雪地回來,同我說:“打聽到遼軍主帥了。”
“是耶律卓?”
小程手裡的茶杯啪得掉到地上摔個粉碎……
阮星點了點頭:“居然是遼帝親自帶軍。”
我冷笑:“他那性格,報仇當然得親手。”
小程已經急得到處找地方鑽:“完了完了!這次再被抓回去,我就死無全屍了!”
我又累又急又氣,忍不住指著他罵:“就是你這個掃帚星,上次見你遇狼盜,這次見你遇攻城,下次是什麼?彗星撞地球?”
小程欲哭無淚十分委屈:“我也不想啊!誰叫你家狗屎王爺到處要找我,結果害我被趙家追殺。耶律老頭救了我,我就得給他那個整天發神經的娘解毒蠱。他二十四孝把他娘當天仙一樣供奉著,他娘說老皇帝死得好不甘心啊,於是他就揮師來報仇啦!”
我要是聽到這裡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真是一個傻子了:“你,你,你”
小程苦著臉點頭:“我我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張秋陽的弟子程笑生”。
我如狼似虎地撲過去,一把將他抓住:“原來你在這裡!”
小程被我嚇住,用小鹿般的眼神怯怯地注視著我:“那個……你們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你不要打我。”
我立刻揚起手,小程大叫一聲抱住腦袋。
“子啊……”我嗓子一吊,抱住小程:“上天果然還是眷顧我啊啊!這多麼陽春白雪的孩子啊!我怎麼捨得打你呢?快快快把天文心記給我交出來!”
一邊說著,上下其手在小程同學的身上摸個不停,翻衣服掏口袋,外衣沒有就摸內衣,扯開衣服領口腰間袖子一番搜尋。小程的臉脹得如熟透的西紅柿,渾身發顫手忙腳亂拼命掙扎力圖在我的狼抓之下維護一點清白。
“快點乖乖交出來,煙花三月到底怎麼解?”我發狠。
“煙花三月?”程大娘一下放棄了掙扎,“誰中這毒了?你嗎?”
我在他細嫩的皮肉上掐了一把:“我看著像中毒的人嗎?”
“不像!不像!”程大娘痛叫,“可是解這毒要……”
“不好了!”桐兒大叫著跑進來,一下打斷我們的話。她焦急道“郡王爺受傷了!”
“爹……”柳明珠臉上的血色刷地褪得一乾二淨,站起來就住外衝,沒跑幾步還不等我們去抓,她就軟軟倒在地上。
我們嚇得趕緊去扶她。
小程過來給她把脈:“又餓又累,一下子昏過去了。”他給她掐人中。
桐兒說:“還有,郡王爺中的流箭上有毒呢。”
剛被掐醒的柳小姐一聽這話,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真是百事無一順。我跳起來,頭重腳輕一陣天旋地轉,好不容易站穩,“我去給王爺看傷,小程你照頓柳姑娘。”
“我等一下來找你。”小程到底不願放棄上城牆的機會。
我撇撇嘴沒有表示反對。
爬上城牆,我首先看到的不是受傷的昌郡王,而是城外遠處修羅場般的撕殺。那是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