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餘舒半昏半醒,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景塵”,薛睿眼底一寒,只當是沒聽見,拇指擦去她嘴角溢位的水漬,將碗放下,給她捂好了被子,扭過頭,詢問趙慧。
“這是怎麼一回事?”
趙慧此刻是六神無主,顧不得多想“曹子辛”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一邊看著床上餘舒,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
“景少俠不見了,小余出去找了一整天。”
答完又想到曹子辛不知道景塵是誰,正想解釋一下,就聽他問:
“景塵?”
趙慧一愣,“你認得景少俠?”
薛睿點點頭,臉色說不上好看,“認得,之前見過幾次,你說他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趙慧一聽,就知道餘舒此前便同曹子辛見過了,因在義陽做了幾個月的鄰居,心知曹子辛的人品,雖說是納悶,但她沒多隱瞞,答道:
“景少俠此前就住在西邊院子裡,今早上起來,突然不見了蹤影,小余擔心他出事,就悶頭出去找了一整天,我怎麼勸她也不聽,唉
薛睿是何等的精明人物,一聽這話,便嗅出了不妥,三言兩語,就從趙慧口中探得了景塵此前失憶的事情。
這便明白為何他此前久住餘舒家中,不得離去,原是如此。
清楚了這一層,薛睿再回頭看著床上昏昏沉沉臉色煞白的餘舒,感覺到心疼之餘,又不免氣鬱,他竟不知,這丫頭何時成了爛好人。
怎就對他一個沒心沒肺?
忽然想起他臨走那天晚上,她拒絕他時說的話,那一句“喜歡的人”,讓他耿耿於懷,當初只以為是託詞,現在看來,倒是真的了
薛睿不悅地抿起唇角,心情說不出的複雜。糹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可以幫忙
天黑,賀芳芝和餘小修緊後回來,前院沒半個人,不知什情況,兩人找到餘舒房裡,聽著裡面有人說話聲,餘小修先頭鑽了進去,一眼看到站在床邊身穿雪氅的男人,驚聲道:
“薛大哥?”
再一瞧,餘舒昏躺在床上,當即嚇了個魂飛魄散,撲上前去。
“姐、姐!”
趙慧慌忙招呼著賀郎中進來給餘舒診脈,也沒多留意餘小修這一句喊的不對,該是“曹大哥”而非“薛大哥”。
“郎中,快來給小余瞧瞧,要不要緊。”
賀芳芝曾在義陽城和薛睿有過兩面,還是那時餘舒因偷魚被紀老太君抽鞭子下雨天攆出來,薛睿夜裡去請他來看病,不過後來他給趙慧治病,來往密切那會兒,薛睿已離開。
時隔大半年,加上餘小修那一喊,他一時沒能認出人來,就被趙慧揪到床前,很快就被床上臉色青白的餘舒引去了注意力。
賀芳芝一看餘舒面色,便知糟糕,緊忙剝開她眼皮,又從被子裡抽了手腕出來搭脈,一番檢查後,看她手足僵硬,脈象煞寒,急急對身旁人道:
“快叫人去燒一桶熱水,遲了怕要落下病根。”
“燒了燒了,芸豆快去廚房看看。”趙慧催促道。
丫鬟急匆匆地去了,這頭餘小修已經趴在餘舒床邊哭起來,吵得賀芳芝無法專心,薛睿見他礙事,就將他拉了起來,到一旁,低斥兩句,才叫他收起了眼淚。
廚子和掃地的僕婦一齊抬了熱水進屋,薛睿幫忙倒進浴桶裡,整好了水溫,便和餘小修賀芳芝退到門外·只留女人待在屋裡,趙慧也被拉了出去。
餘舒被力壯的僕婦抱到熱水桶裡,泡了大半個時辰,期間不時往裡新增熱水·燻騰地出了一身熱汗,趙慧餘小修在外面焦急的等候,賀芳芝回屋裡湊了一付藥材,親自到廚房煎煮,薛睿站在餘舒房門前,一語不發。
就這麼折騰到了深夜,餘舒才算緩過勁兒來·手足不再僵硬,被抬回床上躺著,這來回動靜不小,她卻連醒都沒醒。
灌她喝下湯藥,賀芳芝又仔細為餘舒檢查了一番,不放心地燒酒給她腦門上施了幾針,最後才鬆一口氣,對床前圍的大大小小道:
“無大礙了·廚房裡有皮囊,小修去灌一袋子熱水墊在你姐姐腳下,捂上一夜就好。”
餘小修忙應了出去。
趙慧紅著眼睛·擠開了賀郎中坐在床邊,摸著餘舒腦袋:“人怎麼還沒醒?”
“放心,只是睡得太沉,剛喝過藥,這一覺要到明天早上了。”賀芳芝勸她,“你且快回房去休息,這裡我盯著看,再病著你,我不知要顧哪一頭了。”
趙慧怎情願離開,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