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下學了,人家請你去長門鋪街上吃肉餅好不好?”
另一個立馬雙手護胸向後退去,使勁兒搖頭,誇張地叫道:“不要、我不要!”
薛文哲被這兩人捉弄,白淨的臉色刷紅,伸手推了他們一把,剛好瞧見跟在餘小修後頭走進來的餘舒,於是就狠狠一眼瞪過去。
餘舒正苦惱著自己沒有課本等下怎麼聽講,忽然眼皮跳了跳,抬頭便看到欄杆邊上立著個錦衣玉帶的少年,正拿“火辣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她扭頭看看身後沒別人,才確認對方瞪的的確是她。
這是結了多大的樑子,才有這麼憤恨的眼神兒啊?
餘舒暗自搖頭,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曾因為“她”的頻頻示好,幾乎成了整個學堂的笑料。
教舍裡還有四個空位,但最後排只有兩個位置空著,餘舒計算了一下機率,看見餘小修在後排一個位置上坐下,便放心地去坐在他旁邊,果然,四周沒什麼異常的聲音,這裡確實是她的座位。
餘舒剛剛坐下,教書的夫子就抱著幾冊書本慢慢走進來,這位夫子年事頗高,兩鬢白髮,蓄了銀鬚,他一出現,剛才還在聊天玩鬧的孩子們立馬就安靜下來,規規矩矩地坐回位子。
大家都拿了課本出來,桌子上空無一物的餘舒就顯得扎眼了,餘舒有點兒尷尬,抬頭正對上那老夫子略顯不悅的神情,就“羞愧”地低下了頭。
也許是看到了餘舒還知道害臊,這位作風嚴格的劉夫子,並未當場教訓餘舒,而是把她忽略過去,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課。
“這一學,我們來講‘訟卦’,《卦爻》中有云,上乾下坎,是為天水訟,天下著雨,上剛下險。此卦象,若在運勢,則事與願違,凡事不順,小人加害,宜防陷阱,若在經商,則和氣生財,吃虧是福”
劉夫子並不講文言,說的多是白話,可餘舒卻聽的糊塗了。
怎麼這古人上課,不教詩詞不教書畫,反教人算起卦來?
再看其他人,多半都在認認真真地聽著,不似她雲裡霧裡搞不清楚狀況。
劉夫子一個人講課,並不與下面互動,直到太陽從東邊升到高角,人影縮短,才結束了今天的課程:
“我們奇門一派的易學象數,多靠著推演得出。八卦互生,出六十四卦,若要得卦,需先採納陰陽五行,經排陣列算,取九宮對數,再出象數,從而得佔,你們家中各有祖上流傳下來的推演之法,這天時一則中的晴雨推演,應是最為常見的,老夫便不多述,今天回去的功課,便是研讀晴雨的推演之法,算明日之陰晴,往後十日,每天課前交與我對證,凡有能斷準七日者,老夫就私下傳授他一則我劉家的吉凶小算之法。”
在座的學生們有些興奮,一堂課都安安靜靜的軒榭裡開始騷動,劉夫子笑著捋了捋銀鬚,拿著來時帶的兩離開了。
他一走,學堂上便亂了套,在一片片熱火朝天的議論聲中,只有兩張臉是看不到興奮和熱情的。
餘修低著頭,默默地收拾起書包。
餘舒也低著頭,掩飾著面上的驚愕,奇門?易學?占卦?推算天氣?
她這究竟是到了什麼地方!。
第五章 歷史之外
餘舒的歷史是學的不好,可也經歷過中學幾年苦背政史地的悲慘時光,中國有幾個朝代她大概也能數過來,封建社會迷信她也知道,可真沒有印象哪個時期是將陰陽五行、奇門八卦這類玄之又玄的東西,當成是正統教育來對待的。
聽剛才那位劉夫子的口氣,餘舒不難聯想到在座這些少年少女,家族中都是研究這類學科的,看他們穿著打扮,又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這完全顛覆了她印象中看命算卦的全是道士這一項認知。
餘舒百思不得其解,這種兩眼一抹黑的狀況,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被丟到井底的青蛙,想破頭也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有多大。
餘舒正在為自己的青蛙命鬱悶時候,餘小修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一聲不吭地低著頭從後面離開。
餘舒見他走,忙離席起身跟上。
“餘舒。”
老實說餘舒才做了“餘舒”沒幾天,對現在這個名字真不如自己叫了二十多年那個敏感,被人喊了幾遍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後背讓人拿東西丟了一下,叮噹的銅板落地聲一響,她才遲鈍地扭過頭,就見一個穿著黃衫的小姑娘氣呼呼地朝她走來。
“叫你沒聽見嗎!你耳朵是不是聾了?”
被一個陌生人大呼小叫,擱在上一世,餘舒一定會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