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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成年女性,餘舒很快就給自己定下了第一個目標——賺錢養家。
要過好日子,沒錢不行。
明天上午要去學堂,下午沒事,她就準備到街上去轉轉,看看有什麼能打工做零活的地方,先積攢點本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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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餘舒難得比餘小修先醒,穿好了衣服,到外頭井邊打水洗臉刷牙,牙刷肯定是沒有的,用的都是柳條枝打扁後露出的纖維,沾點粗鹽,在牙齒上摩擦,倒也能把牙齒洗的乾乾淨淨。
她有心討好現在的弟弟,改善兩人僵持的關係,便去管已經在燒火做飯的劉嬸要了半盆熱水,兌成溫的,端進屋去給餘小修洗臉。
餘小修剛剛起來,剛坐在床邊發癔症,見到比他早起的餘舒,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又見她端水來給自己洗臉,差點懷疑他這一覺還沒睡醒。
“小修,”餘舒將手巾在溫水裡揉了揉,擰乾淨遞給餘小修,面帶懇切道:
“姐姐知道以前對你不好,現在給你認錯了,你別再記恨姐姐,咱們從今天起就和好吧,別再鬧彆扭了,行嗎?”
餘小修非但沒被她感動,反而一下子醒了過來,黑著臉推開她遞來的手巾,一面抓過來床尾疊好的衣裳穿戴,一面慢騰騰道:
“別想再騙我,你準又是想哄我幫你做什麼會捱打的事兒,我不會幹,你還是省省吧。”
餘舒滿頭黑線,對前身那小姑娘的人品下限又重新有了認識,現在就算是有人告訴她,她曾做過坑蒙拐騙偷雞摸狗的勾當,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可惜了自己真心誠意想同餘小弟和睦友好地相處下去,共勉奮進奔小康,硬是被他誤會成另有所圖。
餘舒討好不成,第一次主動求和以失敗告終,又惹了餘小修想起那些不痛快的往事,一直到吃過早點出門去上學,他都沒再搭理餘舒一句話。
劉嬸見到餘小修悶悶不樂的模樣,以為是餘舒又欺負了他,一個早上都拿“這孩子沒救了”的目光盯著餘舒,好在餘舒臉皮夠厚,頂著壓力把飯吃完,攆著餘小修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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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從後門出去,這一回走的是路東,餘舒不知道義陽城具體有多大,但從紀家大宅到學堂的路程並不算遠,經過兩道街,大約走有五六百米,就到了地方。
學堂的大門修的很是氣派,門楹上雕刻著鴻鵠鳥雀,兩立門柱上刻有鎏金的大字,筆順工整,餘舒能勉強認出幾個來,卻不成句。
她還沒來得及再細看這門面,就被一聲尖叫吸引去目光:
“快來看、快來看!餘老鼠沒被家裡打死,她來上學啦!”
餘舒看著對面兩個正拿手指點她的孩子,嘴角一抽。
餘老鼠?她還唐老鴨呢!
這麼一嗓子過後,很快就有七八個孩子從裡頭跑出來看熱鬧,有男有女,最小的只有**歲的樣子,看見門外站的餘舒姐弟,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不是說她往後都不來了嗎?”
“不是說她腿被打瘸了嗎?”
“不是說她被送給人家當小妾了嗎?”
“誰說她被打死了,騙人!”
一群孩子圍在門口對證謠言,說什麼的都有,餘舒聽的哭笑不得,看著這一張張稚嫩的臉龐,猜測著這裡面有沒有打過餘小修的人。
餘小修板著臉,低著頭從這群人中間穿過去,進了院子。
餘舒趕緊跟了上去,她不認得路,為不鬧笑話,跟在餘小修後頭是最保險的。
院子裡頭並不大,搭著三座軒榭,圍著低矮的欄杆,高簷朱瓦,屋沿下垂著捲簾,掛有香穗,很有私塾的樣子。
正北處那座軒榭裡,幾個少年望到外頭景象,看見活蹦亂跳的餘舒,就納悶地扭頭去問人:
“紀珠,她怎麼又來啦,不是說她打壞了你四姐的護盤玉,被關起來了嗎?”
軒榭裡擺有二十來張精緻小巧的書案,坐在前排有兩個小姑娘正在玩翻繩,聽見他們問話,那個穿著鵝黃褙子的小姑娘扭頭,往院子裡瞧了一眼,臉上露出不屑來:
“奶奶心慈,早幾天就把她放出來了。”
“不是吧,那、那咱們往後又得和她一起上課啦?”
一個面容俊俏的少年苦叫一聲,引得同座的兩個少年嘲笑,擠眉弄眼後,便有個故作嬌羞,捏了蘭花指扮作女兒樣,輕輕拉扯另一個,捏著嗓子嬌聲道:
“文哲哥哥,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