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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一步一步地住了進來,又那麼灑脫決然地揮手離開,毫無牽掛,說放就放,這世上就沒有比你更沒心沒肺自作主張的女人!”

我呆住,一臉空白地看著突然失控的衍,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睛翻湧的波瀾。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低下頭,深深地吸著氣,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幾秒鐘後,他終於鬆開我,英俊絕倫又傲氣如霜的臉,冷漠而威嚴。

我幾乎以為方才抬高聲音與我說話的人,只是我的一場幻覺。

那麼多年,幾百幾千年地追了過來,衍從來沒有表現得像剛剛那樣幼稚過,他一直是冷酷沉著的,喜怒不驚。

哎,我果然是累了,竟然會出現這麼詭異的幻覺。

不過,肩膀上的疼痛,卻如此真實。

“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你好自為之。”他冷冷地扔下一句話,如來時一樣,微微欠了欠身,便消失在籃球場漸升的薄霧裡。

天邊烏雲翻滾愈盛,雨卻久久沒有落下,天地黑壓壓的,宛如末日。

我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跑了回去,將被子衣服往剛剛吃完飯的阿來懷裡一塞,轉身就往外走。

阿來在後面直嚷嚷,“夜,夜,帶上傘,要下雨了!”

我頭也不回,“沒事,一時半刻,雨不會下來。”

這些根本不是烏雲。

而是聚集於此地的濁氣。

事情變得越發詭異,林子情的藏頭縮尾,衍的奇怪言論,音的現身,想來想去,都覺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慼慼感。

不管了,逼問就逼問吧!雖說糊塗是福,但我過得也未免太糊塗了吧!

這樣想著,我已經撒著腳丫,跑過了狂風灌注的長街,眼見著就要到那個地下賭場了。腳步一轉,還沒有邁進去,便聽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地喚道:“王后。”

我愕然轉身,不無意外地見到了墨二。

他是和衍一起來的嗎?

“別叫我王后了,衍也說了,從今以後,我和魔界已經沒有了半點干係。”我心平氣和地提醒他說。

“王后剛才見過王了?”墨二沒有接我的話,只是恭敬地問。

我洩氣,懶得再糾正他,“見了。”

“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墨二又問。

“只是讓我離開,然後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答完,突然想起什麼,抬眸筆直地望著他,“也許,你能告訴我,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也是我來找王后的目的。”墨二淡淡地道:“即便王幾次三番告誡我們保密,只是——屬下實在看不下去——”

“到底怎麼回事?”我凜然凝神。

墨二微微躊躇片刻,抬頭看了我一會兒,終於開口。

無波無瀾的聲線,彷彿在講述著一個與我無關之人的故事。

“你本是應劫之物,所有的曼珠沙華,都是天神對這個世界絕望的化身,三生河畔,彼岸花開,緣起緣滅,生生不息。王后註定和其他的彼岸花一樣,要為大地的一切孽緣承擔罪責,它們出生,生根,發芽,就是為了替代塵世的一切人妖魔靈,接受上天的怒火。只要三界不滅,諸神皆存,彼岸花就會在第五百個年頭,接受天火焚化,羽化成灰,等待下一場天誅的輪迴。”

“第一個五百年,因為妖族滅亡時,音以己之身,化解了一切怨氣與仇恨。劫火沒有出現。而第二個五百年——王后知不知道,為什麼上次丹青可以那麼輕易地傷了王?王的實力,即便別人不瞭解,王后總應該知道吧!”

“為什麼?”我的聲音很薄很淡,縹緲如同虛空。

“他為你接下了第二個五百年的天誅。”墨二一字一句道:“王后離開魔宮數百年,王之所以一直沒來找你,是因為,他利用王后留下來的元神,偽裝成你,接受了第二次天劫。天劫過後,王被重創,休養了幾百年,至今未能完全恢復,所以才會在那次比試裡落敗。”

“可是,等他終於能夠出來找你的時候,卻已經永遠失去你了。”墨二說完這句話,旋即沉默地看著我。

我怔然,無言以對。

好半天,我才訥訥地問:“那場大戰,難道,也與我有關嗎?”

“那場大戰,原本就是為了你挑起來的。你還記得清嗎,與你一起修行的那位少年?後來,他打敗了王。”

“嗯。”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是他策劃了那次大戰,逼得音用妖王之力,化解了天地怨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