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得給我跑掉了,要不然不用趙鄴動手,我就給你一頓鞭子。反正你若是死了一樣能激發趙鄴跟鎮國公府的矛盾。”
“閩諧修不止我一個兒子。”謝灃突然挑唇告訴了秦筠一個秘密,“他揹著長公主生下了不少孩子。”
謝灃的聲音中的笑聲有幾分的滲人。
秦筠皺了皺眉,這會不是多說的時候,支開了守門的侍衛去拿東西,秦筠充當肉盾把謝灃護了出去。
船裡岸邊不遠,謝灃小心翼翼的下了水,血絲中途湧上,一會又被水流混合的沒有了顏色。
秦筠站在船邊靜靜的看著,這逃跑逃得也太容易了一些,早知道她小時候就應該學泅水,這會也好跟謝灃跑了。
直到謝灃的身影漸漸模糊消失,秦筠突感右肩一重。
薄荷味與龍涎香的混合氣味襲來,趙鄴彎著腰壓在下頜放在秦筠的肩上:“幸好你沒跟他一起走。”
低沉磁性的聲音格外平靜,似乎逃走的謝灃從來都沒有放進過他眼裡。
秦筠動了動肩,趙鄴卻伸手按住了她的雙肩,硬挺的鼻尖碰到了她的臉頰,鼻翼翕動,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氣味。
“是不是可以開始治病了。”
雖然是問句,但趙鄴說的格外的肯定,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秦筠心臟猛地向下一墜,怪不得能逃跑的那麼容易,怪不得這些天她接近謝灃,趙鄴一句話都不說。
她本來心中早有預測,但到了這一刻,又忍不住心冷。
“就是你放了謝灃我也不會配合你,你想多了。”
“朕做什麼你都不會配合,但你至少不會去死,”趙鄴手指劃過秦筠的臉頰,啞著嗓子幽幽道,“你難道不想看到朕在鎮國公府的打壓下吃癟,難道不想見到我們爭鬥的兩敗俱傷。”
為了給秦筠做胸部按摩,趙鄴也算的上是煞費苦心了,天曉得秦筠每次見謝灃的時候,他心中的火燒的有多旺。
“放開我,你以為你做了這些,再羞辱我,我就能忍辱偷生的活著!”秦筠咬牙切齒,想起了那個老太婆的話,如果讓她清醒的躺著任趙鄴揉捏,她還不如現在就咬舌自盡。
“你捨不得。”趙鄴篤定,“你不會願意折磨你的人都好好活著,自己卻當了那個最早沒命失敗者。”
秦筠的力氣突然洩了下來,若是她從小被當做女人教育,估計自盡對她來說就不會是一件難事,但她從小是被當做皇子養大。
雖然性子比起一般男子有些嬌氣,但就如趙鄴所說,自盡對她來說就是自己對自己最大的羞辱。
第57章 五十七章
硃紅色的宮門在身後關閉; 同行的大臣見嚴則愁眉不展,迎上前去。
“嚴大人; 你說陛下這是去哪了?”跟嚴則相熟的大臣壓低嗓音道。
趙鄴借病幾日未上早朝,他離開京城的事瞞得過一般大臣; 但瞞不過他們這些近臣; 這些日子他們每日都按時進宮處理政務,來給趙鄴打掩護。
但知道趙鄴究竟去哪去做什麼的人,卻寥寥無幾。大家都覺得嚴則這個心腹一定知道趙鄴去了哪裡; 卻不知嚴則這次也一點都不清楚; 甚至連趙鄴不在京城他都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那人說完見嚴則眉頭皺褶更深,又繼續道:“陛下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這個時候出宮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些居心叵測的小人可都等著空子鑽。”
“大約是在佈置什麼大事; 好把那些亂臣賊子一網打盡。”
嚴則老神在在,話雖然那麼說; 他的心裡卻不那麼想,秦筠走了沒多久,趙鄴也跟著從宮中消失,去向連他這個心腹大臣都沒說; 雖然不願相信,但他心裡隱隱覺得趙鄴很有可能是去找晉王了。
他心中既擔心他佈置的那些人殺不了晉王,又擔心趙鄴的安危。
那晉王有什麼好,趙鄴護了幾次不算,如今把人送走了竟然又巴巴的找過去。想到自己在宮中接了幾次都不願意出宮的妹妹; 嚴則第一次對趙鄴生出了不滿。
不過這個不滿沒一會他又吞了回去,趙鄴是陛下,是這江山的主子,他只是臣子,趙鄴做錯了事情他們這些臣子只能勸諫,怎麼能不滿。
想著,嚴則抬起頭,見曲彥明表情糾結複雜地看著他,忍不住一愣:“這是怎麼了?”
“無事。”曲彥明艱難地道。秦筠性別之事,趙鄴是讓他去查的,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趙鄴就走了,去了哪裡他也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