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詳細。姓名前面有一條上款:“××
部××司××科,候補科長”。左邊是住宅地址。
探員們彼此張望了一下。××部××科,目前正是被人告發有貪汙事件的機關,報
紙上幾乎沒有一天不登載有關的新聞。
“遺書呢?”探長問。
仔細搜尋遺書。可是,每一個口袋都翻遍了,連類似遺書的檔案都找不到。一萬日
元左右的現款、手帕、鞋抽、折成四疊的昨天報紙,團皺了的火車餐卡飯票。
“火車餐卡飯票?這東西倒有點意恩。”探長接過飯票,小心翼翼招它攤平。這張
紙大概是塞在口袋裡最下面,已經團成一團了。
“日期,一月十四日;列車號數,七;客人,一位;餐費共計,三百四十元。東京
日本食堂發行。吃的是什麼,不明。”探長念出飯票上的要點。
“女屍身上有什麼東西?”
東西已經全部搜查出來了。一個折式錢夾,裡面只有八千日元,小型女人名片四五
張,都是一式的。
“東京赤坂××。小雪飯莊。阿時。”
名片上的字是行書體。
“阿時一定是這女人的姓名羅。似乎是赤坂的一間名叫小雪的餐館的女招待。”探
長判斷著說,“政府官員和餐館的女招待殉情自殺?似乎有些像呢!”說著,馬上吩咐
按照男女名片上的地址打電報通知。
屍體再由警醫仔細檢驗。周身無外傷。男女死因都是吃了氰化鉀中毒而死。推定死
亡時間大概是頭一天夜晚九點鐘到十點鐘之間。
“這麼說,是那個時候在海邊上散步,然後自殺的。”不知是誰講了一句。
“簡直是捨不得死啊。”
然而,照屍體的情形來看,並沒有死前交歡的痕跡。探員們聽說了這一點,個個感
到意外。一個說,想不到死得這樣乾淨。兩人死因都是由於氰化鉀中毒,這是確認成立
的了。
“看樣子,是十四號離開東京的。”探長端詳著飯票上的日期說道。“今天已經是
二十一號,是一個星期前就上了火車的呢!難道真是到處遊覽,到了福岡才決定死在這
裡。喂,列車號數七號是什麼意思,問問車站。”
一名探員打過電話,馬上報告。
“是從東京開到博多的特別快車。這列車名叫‘朝風號’。”
“什麼?到博多的特別訣車?”探長側過頭問道。“既然是從東京出來直接到博多,
怎麼會一個星期之後才到福岡呢?一定在九州什麼地方混過這幾天。看樣子他們一定有
行李,要搜查清楚。你們拿著照片,到市內各旅館去問問。”
“探長,”一位探員走上前來,“讓我看看那張飯票。”
這是個又瘦又黑、只剩下一雙大眼睛、相貌毫不出眾的漢子。發現死屍時,他也到
香椎灣去過。身上的大衣滿是皺摺,西裝也走了樣子,頸上的領帶亂成麻花。這位中年
探員名叫鳥飼重太郎。
鳥飼探員伸出瘦骨嶙峋、又髒又黑的手,展開飯票,“客人,一位?這個男人自己
到餐卡吃飯!”他自言自語。
探長在旁邊聽到,馬上介面。“是啊,女人不想吃,所以沒有一起到餐卡去。”
“可是……”鳥飼遲疑著。
“可是什麼?”
“可是,探長。那女人難道什麼都不吃嗎?就算飽得不得了,在同伴吃飯的時候,
也可以陪著吃點其他東西啊,譬如說,吃塊布丁,喝杯咖啡。”
探長大笑起來,隨口說道,“那倒也難講。不過,這個女人也許根本沒有奉陪的興
趣,一點胃口也沒有。”
鳥飼探員似乎還打算講一句什麼,但只是默默地帶上帽子。帽子也破舊不堪,邊沿
垂下,有了這頂帽子,鳥飼重太郎這個人物就更加增添了幾分精彩。他穿上缺了後跟的
鞋子,一頭鑽出去了。
探員出外以後,房間裡立刻清靜下來,顯得空蕩蕩的。剩下的一兩位青年探員不時
給火盆加炭,給探長送茶。
不知不覺間,白天就要過去,窗子上的陽光漸漸發暗,突然之間,不斷的腳步聲前
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