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繼人求婚。人家以為他的婚煙大事已成定局。誰知他的婚約又突然吹了,據說他是跟這位小姐的父親在遺產問題上有分歧的意見。
高孚利受的第二次打擊總算得到補償,沒過多久,高孚利的一個信徒給了他一筆豐厚的禮物,就是童衣改制母親協會里一位有錢的老太太,克萊克小姐的好朋友,贈給他五千英鎊遺產。他原來有幾個錢,再加上這筆可以觀的意外收入,就聲稱自己需要休養,到歐洲大陸周遊一次。“如果你想見他,得趕緊去。”
我當場去找,不料仍晚了一天。上一天早晨他就離開倫敦上多佛了,少說也要去三個禮拜。
因此我就直接上弗利辛霍去,同時,我又決定去探望坎迪大夫,他就住在過去一條街上。
我見到了醫生。他說:“我常常惦記著您,什麼風把您吹到約克郡來的?”我興高采烈地說,“輪到您談了,貝特里奇把您的口信轉給我——”
他突然滿面春風。“不錯!不錯!我託他傳個口信給您:我有話跟您說。我的口信就那一句!”
“我們有好久沒見面了,”我說。“我們上次還是在一次生日宴會上見的面呢。”
“不錯,”坎迪先生叫道。“生日宴會!”他一時衝動得跳起來,顯然在拼命搜尋遺忘的舊事,可是白費心機。這真可憐,我只好馬上換個話題,問他一些當地趣事。
我們握手告別時,坎迪先生又提到生日宴會那件事。
我慢慢走下樓,心裡深深相信,他的確有什麼跟我切身相關的話要跟我說,我也深信他實在說不出來。
我剛走到樓梯底下,有人在我背後悄聲說道:“先生,您恐怕看出坎迪先生變得厲害吧?”我回過頭去,只見迎面站著的是埃茲拉·吉寧士。
貝特里奇說得對,埃茲拉·吉寧士的長相就讓人看著不順眼。但無可否認,這人身上有種魔力吸引我。
我們一道走出屋子。不消說,我一開口就談到坎迪先生的健康情況不佳,他分明一點記憶力也沒有了。埃茲拉·吉寧士告訴我說,坎迪大夫害過重病,在晚上多半總是滿嘴胡話。埃茲拉·吉寧士當時正在寫一本論大腦和神經系統的書,為了要實驗他對神經錯亂的見解是否正確,就把病人嘴裡吐露出來的那些“胡話”照實記下來。然後他像拼湊孩子的畫謎那樣,把那些斷斷續續的話連綴起來。拼湊的結果發現在他寫下來的“胡話”中,有一句提到我的名字。這篇東西明顯的說出坎迪先生過去幹過一件事。他還打算做一件事,但因為生了病才沒做成。
我屏息聽他說下去。我想馬上回去,看看那分記錄。可是埃茲拉·吉寧士不肯向我公開他的病人無意識說出話。為了讓他說出來,我告訴他偷了那顆鑽石,但我自己是在不知不黨中偷的。這時,埃茲拉·吉寧士激動的揪住我胳膊。
“別說了!”他說。“您神經不大正常嗎?您特別心神不寧,脾氣暴躁麼?”
“不錯。”
“您睡得不好吧?”
“糟透了。好多夜我都根本睡不著。”
“生日那天晚上可睡著了吧?好好想想那夜是不是睡得很熟。”
“我記得。我睡得很熟。”
他驀地放下我的胳膊,就象剛才揪住那樣突然。
“今天是您一生中值得一提的日子,也是我一生中值得一提的一天,”他嚴肅地說。“我絕對肯定,坎迪先生想要跟您說的是什麼話,布萊克先生。我同樣也肯定,我能證明您當時走迸房去偷鑽石,根本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看在老天爺份上,您解釋解釋吧!您這是什麼意思?”
吉寧士有急事,答應兩個鐘頭後與我深談。兩個鐘頭後,我在一間空落的小房裡見到他。沒人來打擾。這就是我替您準備好的記錄,”埃茲拉·吉寧士說完就把他的原稿給了我。一共有兩大張紙,一張寫著斷斷續續的話,另一張用紅黑兩種墨水寫了滿滿一張。
“我再問您一兩個問題,行嗎,布萊克先生?去年這時候,您神經受了刺激,在晚上睡不好覺,這是什麼緣故?”
我記得貝特里奇當時曾猜測過,他認為是我戒了煙的緣故。”
“貝特里奇說得一點不錯,布萊克先生。煙一抽上癮,突然戒掉,自然會影響您的神經系統。我下一個問題要牽涉到坎迪先生。您可記得您跟他在他的醫務這方面,有過類似爭吵的事嗎?”
他這一問,頓時點破了我記憶深處中那次生日宴會上的一件事,我跟坎迪先生那次無聊的口角。我記不清那回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