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寧夏有些不適應,她微咬著乾澀唇瓣,眯著清新鳳眸,抬眸看去:“翌寒,你們別過來,我身上被綁了好多炸彈,紅的黃的好多跟線。”
早在清醒的第一時間她就發現了身上這些炸彈,本來嚇的都快沒呼吸了,可後來時間長了,她也就淡定了,但這個時候翌寒卻突然闖進來,她怎麼能不害怕?害怕身上的炸彈會突然間爆炸。
不看不要緊,一看,葉翌寒怦怦直跳的心臟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看見了什麼?
他身驕肉貴,天天被他呵護在手心上的小媳婦被人捆綁在那,身上掛滿了不明的炸彈,那些紅的臉的電線嚇的他臉色刷一下變得蒼白。
身後的眾人看見這樣的場面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飛鷹果然不同凡響,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外面埋在地底下的地雷給清除乾淨,可沒想到裡面還有個人肉炸彈,這要真的爆炸了,恐怕連這廢舊的倉庫都要被化為平地。
“翌寒……。”適應了這刺眼的光亮,寧夏咬著唇瓣,還想讓他們都退後,但在看見葉翌寒身旁的女人時,嗓音卻突然戛然而止。
逆光之中,葉翌寒手中拿著電筒,俊朗面容上掛滿了震驚神色,可真正吸引她目光的不是他,而是他身旁那個淡定自若的女人。
他沒拿搶,她就手執槍支站在他身旁,神色警備註意著四周,那份維護之情溢於言表。
她是個有眼睛的女人,只一眼,她就可以確定葉翌寒身旁那個同樣軍裝英姿的女人是溫婉,是那個陸曼每每提及都會驕傲的表姐,是那個人人說起都讚揚的溫婉!
不知為何,寧夏覺得這幾天遭受的這些痛苦都比不上心裡的鈍痛,她抿著素唇,無聲落淚,烏黑眼眸中溢滿了潔白淚珠。
她知道,此刻她不應該哭泣的,不應該當著這個人人敬仰的溫婉面前落淚,可她就是忍不住,她執槍的英姿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冷靜和她的脆弱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溫婉也看見了寧夏,見她身上被綁滿了炸彈,她眸光微閃,不動神色挑了挑眉梢,並沒有收搶,而是朝著一旁緊張心疼的葉翌寒小聲道:“讓後來工兵團戰士上去看看這炸彈能不能解開。”
她不是特種兵出生,對於解除炸彈,排雷佈雷這些東西並不是很懂,所以她很識相的沒有上去逞能。
經她這麼一提醒,葉翌寒懸浮九天的心臟瞬間歸位,他先朝著柔軟哭泣的寧夏溫聲安慰:“媳婦,你別動,也別緊張,我肯定能救你出去的。”
話落,他連忙伸手喚來身後工兵團連長,沉聲問道:“這個裡面有沒有辦法解除?”
他不敢貿然行動,這個時候,他害怕他手一抖,剪錯任何一根線都有可能要了小媳婦的命。
工兵團連長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先朝著葉翌寒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拿著手電筒在寧夏身上照了照,微微皺眉,他沉聲道:“這是飛鷹自己做出來的炸彈,裡面的火藥被他改良了,我並沒有十全的把握。”
如果只是簡單的炸彈,那他還有這個信心安全把人給救出來,可這是飛鷹親手做出來的,飛鷹也算是他的前輩,當年在工兵團里名聲鶴起,手段強硬,一手排雷佈雷的功夫更是練就的爐火純青,要想解開他親手製作的炸彈,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難了!
葉翌寒聞言,健壯身軀忍不住一陣輕顫,腦海中一陣眩暈感傳來,垂在兩側的拳頭緊緊握起,他面容冷峻似冰:“我和你們一起上去。”
“不行!”一旁的溫婉想也沒想就冷聲反駁,她野蠻似的扯了扯葉翌寒的衣袖,沉著臉,倔強小臉上掛著薄冰:“這個時候,你不能上去!”
為了裡面那個女人,難道他連命都不肯要了?而且依他現在情緒根本就不適合上去。
自後趕來的夏祁剛在警衛員的王猛的攙扶下,杵著柺杖艱難的走了上來,他眉目譏諷,似嘲似諷盯溫婉那張白淨面頰:“婉婉,你有什麼資本說這話?裡面有危險的是他葉翌寒媳婦,他緊張自己媳婦怎麼?如果是我心愛的女人身受這樣的危險,我肯定二話不說早就進去救他了,你這樣阻攔葉翌寒,是不是別有居心?”
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就這麼這麼大大咧咧說出這種話,不僅溫婉臉色變了,就連寧夏神色都猛然鉅變,她死死咬著紅唇,滿眼都是溫婉關心葉翌寒的神色。
她知道,此刻的她狼狽不堪,脆弱的只能等著別人來搭救他。
可溫婉不同,這個女人是真正的有本事,單就是她執槍的姿勢,她就知道,她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