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南京那邊的人打電話過來說,莫寧夏現在昏迷不醒,醫院通知葉翌寒讓他帶她去看心理醫生,至於得了什麼病,現在還不清楚……”。
嗓音頓了頓,他微微抬眸,眸光淺淡幽深望著徐巖:“副局,您看,需要我再去查個仔細嘛?”
徐巖有些慌張的推開椅子,拿起西服外套就往門口跑去,但在途中腳步卻猛地挺了下來,這才想到,他現在身在北京,而且手頭上還有工作要忙,壓根就不可能說去南京就去南京的。
吳靖將他的手忙腳亂看在眼中,心底無聲嘆息,忍不住勸慰道:“副局,您別擔心,也許她沒事的,而且有葉翌寒在身邊照顧著,他一定會請最好的醫生來治療她!”
徐巖現在腦袋亂的成漿糊,有些氣惱將拿在手中的外套扔在地上,然後他整個人有些氣憤的坐在椅子上,抿著薄唇,想說什麼,但卻終卻被他強壓了下去。
他這是怎麼了?
明明目的已經達到了,那條簡訊的效果更是奏效了,可他怎麼會如此心神不安?
吳靖察覺到徐巖的這種矛盾心理,心裡並不好受,抿唇沉思片刻,他忽然開口問道:“副局,需不需要我訂最早的機票,您飛去南京?我想她應該傷的不輕,而且可能還有其他的疾病!”
已經到了要請心理醫生的地步,他想,那莫寧夏應該還有其他的什麼心理疾病吧?
誰知,此話一出,徐巖臉色卻猛然一變,他一股腦將擺在面前的資料夾都揮掃在地上,然後憤怒的拍了一下桌面,眼角中噙著憤怒,情緒激動瞪著吳靖。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吳靖,你難道不知道?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對我不瞭解?現在這邊這麼多工作要處理,我沒事飛什麼南京?你當我真的很閒,而且她莫寧夏病重,關我什麼事?我巴不得她早點死了才好”。
他說的極為狠辣,像是一點也惦記著曾經和寧夏之間的感情,不知道人看上去,恐怕真的以為他恨透了寧夏。
但吳靖看在眼中卻覺得現在這樣的副局最是可悲,愛之深責之切的道理,他懂,但身為局中人的副局卻忘記了。
他抿著薄唇,站在那一動不動,任由徐巖發著滔天怒火。
好在這是私人辦公室,隱密性好,再加上副局剛剛上任,新官上任都有三把火,連帶著底下那些人都不敢怠慢,更加沒膽子跑這來偷聽。
徐巖的確是憤怒,他發現這種情緒不能控制,只要一想到寧夏的事,他心裡就勞心勞肺的難受,恨不得殺人才好。
但很快,他就將這種情緒收斂起來,有些無力靠在椅背上,朝著吳靖揮揮手,挫敗道:“對不起,剛剛我有些激動……”。
他不擅長解釋,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只好沉聲道:“算了,你先出去吧,馬上也要到下班時間了,你自己先回去吧,晚上我自己開車回家!”
他滿臉疲憊靠在那,閉著眼睛,對於周圍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甚至沒空去考慮這幾天忙碌的工作。
這些吳靖都看在眼中,他跟在副局身邊這麼多年了,瞭解他的一切習慣,可現在這般疲憊黯然的副局,是他一直不曾多見的,但自打他和莫寧夏見面之後,他總是一個人靜靜閉著眼睛靠在那,面容隱晦清冷,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在心中想了半響,並沒有著急下班厲害,而是繼續小心翼翼問道:“副局,您真的不用訂最早的一班航班飛去南京?上次她在街頭突然昏倒的時候,送去醫院,醫生就說她貧血,身體不大好,您要真的擔心,不妨過去看看!”
其實他還要說從北京飛南京時間並不長,您要真的擔心,完全可以現在去看看,然後晚上的航班再回來,明天正常上班,一點也不耽誤工作。
但這些話,他在心中徘徊良久,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真的自己這樣做,是在讓副局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但現在看著他如此痛苦糾結,他覺得還不如放手一搏來的痛快。
“吳靖,你就是這麼當我助理的?”徐巖微閉的雙眸陡然睜開,冷酷黑眸中閃爍著濃濃幽光,臉色不善盯著吳靖,薄霜的面容上掛著熊熊怒火:“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你是沒用腦子思考才說出這樣的話嘛?我不希望再聽見第二次,不然你自己掂量著辦……”。
撂下這句狠話之後,徐巖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量靠在椅背上,搭在扶手上的拳頭悄然緊握。
窗外是萬丈高樓,雄偉的建築一座緊接著一座,北京城的繁華熱鬧正在隨著天色的黯然而漸漸上演,但他的心卻如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