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謝了許多。
那些頃刻間生長出來,眨眼間百花盛開的花草樹木,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枯萎。
二人才飲酒幾杯,對於這百立之地的草木而言,似乎已經經歷了整整一個秋天。
欣欣向榮的繁花就此凋零,變成了滿天的枯草。
那些長得高高的樹木,也落光了樹葉,只剩下光溜溜的樹枝,在雨露飄灑的天幕下,顯得格外的淒涼。
遠遠看去,枯萎的草木和天際盡頭連線在一起,似是一條灰黃的天際線。
唯有靠近廖長空與橫江飲酒的這座大殿附近,草木才欣欣向榮,一如春日暖陽與雨露照耀下的花園。
“我執掌東方青龍七星,東方屬木,故而我所修行法典,也屬木,木則欣欣向榮,主萬物生長,生機勃然。”
“我一身修為,全在三十六座道宮當中。如今只有這一座道宮,恢復了往昔春景。須得等到來日,三十六宮都是春,我方可恢復當年修為。也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才能再度與你,並肩對敵深淵諸魔。”
一言至此,廖長空稍稍一揮手。
隨著廖長空的手勢,殿外一朵不知名的野花,被春風吹斷了花徑,飄到了殿中。
廖長空攤開手掌,將那野花端在手裡。
她略施手段,這野花盛開得更加鮮妍明媚,隨即將之交給了橫江。
“師弟,你見到阿信妹妹之後,將這野花給她。她見了此花,就如見到我一樣。”
廖長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橫江把野花仔細收好,站起身來,朝廖長空拱手一禮,辭別而去。
廖長空坐著不動,目送橫江遠走。
直到橫江駕馭一束劍光,領著瑤池遠遠飛走之後,廖長空才陡然站起身來,似失魂落魄一樣,跑到了大殿門口,再跌跌撞撞,一路奔行,一直走到盛開的百花與枯枝敗葉連線之處,才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橫江遠去的方向。
良久之後,廖長空才轉身回頭,進入大殿當中,盤膝坐下。
一聲龍吟響起。
這百里方圓枯草與繁花景象,頃刻間消失不見了。
廖長空與宮殿,也在此時消失。
唯有一條沖天而起的青色路途,從宮殿消失之處升起,直上九霄,刺穿了遮住天穹的血色雨霧與濃雲,消失在宇宙虛空深處。
青路往上直達虛空深處,往下則消失在地底,不知去了何方。
橫江飛馳在空中,察覺到身後天地靈氣波動,回頭一看,卻見得青光如路,直達虛空,不知去了何方。
這一刻,源自於遠古之時的記憶,似潮水一樣,翻滾在橫江心頭。
記憶如潮,在橫江心中橫衝直撞。
哪怕橫江道心無雙,這一刻間,也難以壓制住心中激盪的情緒,就連御劍飛行的姿態,都已把持不住,轉而停在了空中,凝視著那沖天而起的青色路途,久久不語。
瑤池不知橫江為何如此,便睜著明亮的大眼睛,滿眼疑惑看著橫江。
橫江道:“當年我謀劃之事,因為事關重大,勾動天道,引發天地異變,被深淵諸魔察覺。於是群魔來襲,我險些身死道消。阿青為了助我,從仙道世間趕赴深淵地獄十八層,一路激戰,最終寡不敵眾……若非為了助我,阿青絕不會殞落。”
“空中這一條青色道路,就是阿青激戰群魔之時,一路飛向仙道世間的求生之路!”
“當初阿青且戰且退,三十六重道宮,一重一重被擊毀殞落,遺失在這求生之路當中。如今阿青要想恢復當年修為,必須再從這求生之路里,重走一次,將當年遺失在求生路途當中的道宮,一座一座重拾。”
二人站在空中,凝視遠方。
瑤池沉默許久,其後才說道:“當時,尊上讓我前往仙道世間,安排諸多事情。難道尊上早就算計到了,會遭受深淵諸魔圍攻?”
橫江點點頭。
瑤池問道:“尊上既然知道了會被群魔圍攻,為什麼不召集世間眾多天尊,一起對敵深淵諸魔?”
橫江搖搖頭,道:“我若召集世間天尊,那大自在魔尊也會召集深淵諸魔。一旦如此,我仙道世間和深淵地獄之間,就將開啟全面大戰。我仙道世間雖然不弱,卻絕對鬥不過深淵諸魔。”
聽聞此言,瑤池很是驚訝,“尊上!瑤池有一事不解。”
橫江道:“何事?”
瑤池道:“無數年來,我們仙道世間,和深淵地獄,一直都處於交戰狀態,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