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大神魂。
嗖!
劍鋒從天而降,落到了一片原野。
深淵地獄極為貧瘠,原野裡沒有半點花草樹木,遠近全是砂礫碎石,地面要麼流淌著腥氣沖天的血水河流,要麼翻滾著熾熱的岩漿洪流。
唯獨這一片原野,雖然荒蕪貧瘠,可方圓百里之內,卻沒有血水河流與岩漿洪流,唯有遠近幾個山包之上,暗藏著深淵諸魔的血池。一個個深淵魔物,在血池當中結繭,再破繭而出,爬上岸邊。
“斬!”
廖長空落地之後,衣袖一掃,手指捏出一道法訣。
頓時,天象大變。
那滿天血雨,原本是鮮紅之色,如今變得青翠一片,彷彿空中落下的不再是血水,而是翡翠美玉,融化之後,自九天之上謫落。
轟隆隆!
雷霆響起,震耳欲聾。
數不清的雷光從天而降,轟擊在周圍那些山包之上。
那一座座蓄在山頂上的血池,被雷霆轟得灰飛煙滅,連渣渣都不曾剩下。
東方神霄天雷!
此雷蘊含著東方乙木精氣,威力浩瀚。
雷霆轟擊之下,天穹為之一清,籠罩著蒼穹的血色雲彩與霧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緊接著又有一層層白雲,聚攏在了天空之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雨水伴隨著雷霆,罩住了這方圓百里的原野。
這一場雷雨,極為清新。
站在大雨之下,鼻間甚至能聞到泥土的芬芳,聞到陣陣花香!
春雷滾滾,春雨潤物細無聲。
在春雨之下,原本荒蕪如死地的原野,眨眼間長出了葳蕤的草木,一瞬間之後,百花盛開,香飄四野。
瑤池最喜歡春雨。
此情此景之下,她張開了雙臂,就像是一朵自由行走的奇花,盡情的沐浴在春天的雨露之下。
就在這滿天雷霆閃電,春雨如酥的情形之下,地面草木中間,漸漸出現了一絲一縷的波紋,又有一座座宮殿,從波紋裡顯現出來。
到了這時候,廖長空才當先抬步,走向其中一座宮殿。
她對此地極為熟悉,直接走到一座殿宇之內,再從大殿一冊的酒架之上,拿起一個酒罈,回到殿中,擺在桌上。
“這酒……當年還是你送給我的。”
廖長空開啟酒罈,卻倒不出酒水。
哪怕這酒罈是天尊煉製,也擋不住歲月侵蝕,罈子裡的酒水,已經固化,青翠欲滴猶如翡翠一樣,硬邦邦。
廖長空捏出法訣,讓酒水恢復了,這才倒給了橫江一杯,道:“這些年來,我想清楚了不少事情。”
橫江端杯小酌,問道:“何事?”
廖長空道:“這仙道世間,實則是大爭之世。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世間諸事情,都是如此。我若一直不爭,歲月靜好,光陰流逝,你我也只會一如從前,難以更進一步。現在回想起來,我當年若是加一把勁,再爭一爭,你我之事,未必會像今日這樣,依舊是平平淡淡。我不怪阿信,也不怪你,此番我本該和你一起,去見阿信,只是我道基在此,去不得真身。”
第五百零九章:諸事已定
真身去不得。
廖長空的言下之意,分身可去。
橫江點點頭。
他明白廖長空所說的道基是什麼。
瑤池卻有些不解,暗想道:“既然要爭一爭,為什麼不真身前往,卻只去一個分身?”
這些話語,瑤池只藏在心頭,沒有問出口來。
她性格溫和,本就不是多話之人。
前些日子跟在橫江身邊,問東問西,只因是轉世重修,忘記了前塵往事,渾然如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一樣,自然要多嘴多舌。
如今,瑤池恢復了萬古之前的記憶,她的形象與橫江記憶中的瑤池,已經越來越吻合。
那時候的瑤池,一直默默的追隨在橫江身邊,少言寡語,最是乖巧懂事。
春雨之下,桃林當中。
撐一隻油紙傘,站在橫江身邊,陪著橫江飲酒奏琴,不論天荒地老。
廖長空不停的給橫江倒酒,酒香四溢。
飲酒之時,她默默的打量著殿外景象,眼神裡有一絲悵然。
這方圓百里的原野,原本春雨如酥,草木繁花如雨後春筍一樣,爭相發芽,茁長成長。
如今只過了片刻時間,這方圓百里之地的春光,似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