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全大補嗎!”嘉靖狂躁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太醫的奏報單方的聲音,“黃錦!”
陳洪立刻提著袍子疾步走了進去,但見兩個太醫跪在御床前瑟瑟發抖。
嘉靖躺在床上,兩眼閉著,又叫了一聲:“黃錦!”
陳洪急趨了過去在床前跪下了:“主子,奴才在。”
嘉靖仍閉著眼:“叫這兩個廢物滾出去!”
陳洪立刻示了個眼色,兩個太醫抖瑟著爬起來慌忙退了出去。
嘉靖還是閉著眼:“去找,將李時珍給朕開的單方找出來。”
陳洪發著懵,輕聲問道:“請問主子,什麼李時珍?什麼單方?”
嘉靖這才慢慢睜開了眼,在高墊著的枕上側過了頭看清了跪在床前的陳洪,眼中露出了怪怪的失望之色。
這樣的眼神是陳洪最不願意看到的,立刻顫聲說道:“這兩個太醫主子要是不滿意,奴才立刻去另找。”
嘉靖不看他了,望著床頂在那裡出著神。陳洪屏住呼吸直望著他。
“怎麼論的罪,”嘉靖仍望著床頂問道。
“回主子。”陳洪立刻答道,“百官寫了奏本,都不願再說話。更可氣的是那個王用汲,連駁海瑞的奏本都沒有寫,反而呈上了個說宮裡礦業司貪墨的奏疏,擺明了是跟主子對著幹。奴才已經將那個王用汲也抓了。”
“內閣徐階他們是什麼個意思?”嘉靖的目光倏地望向了陳洪。
陳洪:“內閣的意思,將百官駁斥海瑞奏本里的話都摘集出來交三法司明日定罪。
奴才有些擔心,那些人會不會為了自己的名聲,給海瑞定一個不明不白的罪,玷汙了主子的聖名。“
嘉靖兩眼又翻了上去,露出了那副怪怪的眼神:“取紙筆來。”
“是。”陳洪立刻站起趨到御案邊將紙筆硯盒放進一個托盤中,捧著又踅回到床邊,先放到床几上,扶著嘉靖坐好了,然後又捧起托盤呈了過去。
嘉靖靠在床頭,拿起了硃筆,想了想,在御箋上先寫下了兩個字:“好雨”。接著,他的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