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包也應該大,市長想,這塊地我暗中出了不少力,人家給的紅包肯定大。但這種事又不好明說,兩個都漚在肚子裡不高興,後來兩位禮儀小姐傳出來,說銀行那個行長專門為這事向書記市長道歉,還賠了一份禮。梅初山的夫人曹捷在外面聽說了,回到家去問有沒有這種事。梅初山說,當時他並不知道,後來那個行長找他解釋,他才如夢初醒。“事情都讓下面搞複雜了。”梅初山生氣地說。剪綵後3 個月,因為地價不斷下跌,始終無法出手,那個行長就從18樓上跳了下去。據說,那天剪綵的人從23個增加到24個,不吉利,二十四,容易死。
這次盤活土地,石梓決心恢復廣場150 畝的規劃。正當石梓雄心勃勃要籌劃新的漢州廣場時,邊皂德的要地報告透過市政府轉到他手上了。
“哪裡我也不要,就要這100 畝地。”邊皂德說。
“哪裡都行,就這100 畝不行。”石梓說。
邊皂德說:“原來已經這樣定了,地是剛收回來的,有什麼問題呢?”
石梓說:“群眾本來意見就大,現在恢復過來,正是維持原來的規劃。”
邊皂德說:“廣場其實搞得太大也是浪費。”
石梓說:“搞得太小,還叫廣場嗎?”
邊皂德還想說什麼,石梓站起來向他伸手握一下表示要送客。邊皂德從建委出來就要去找杜贊之,但杜贊之那時不在,他就去了梅初山辦公室。邊皂德跟梅初山聊了一會,然後和梅初山去了漢園賓館,兩個人一直玩到凌晨2 點多鐘。分手時,邊皂德才睜著一雙惺鬆的眼睛向梅初山提起廣場旁邊的土地。
“你找石樣做做工作。”梅初山說。
邊皂德說:“找過了,工作沒法做。”
梅初山說:“你再找找他,你做了工作我們才好說話。”
邊皂德說:“不行啊,這人軟不吃硬不吃,還怎麼做工作,我找過他多次了,他連飯也不肯吃,你跟他說過後可能我找他會容易些。”
梅初山說:“你也可以先跟杜書記說一下,你知道杜書記跟他的關係,只要杜書記跟他打個招呼,石梓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說著拉開車門下了車。
剛才還一起玩得那麼默契,可一談起正事,彷彿就換了一個人,這種情況也只有官場裡碰到了。邊皂德心裡憤憤地想,杜贊之讓他找梅初山,梅初山讓他找杜贊之,他也讓他們兩個當皮球踢了。心裡又罵道:兩條泥鰍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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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麵包車總算停下來了,剎車的感覺使杜贊之從往事的追溯中清醒過來。
是到了吧?將他“規”到什麼地方呢,是地區賓館還是其他什麼賓館?不會是很差的地方吧?他可是一個市委書記,組織上可以懷疑他有問題,可以“兩規”他,但是,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明他有問題而“批捕”他之前,他這個市委書記還會有相應的待遇吧?他睜開眼睛,車門已被拉開,強烈的陽光照進來,他的眼窩感到一陣刺痛。
“杜書記,請下車。”瘦長男子在他身後說。
杜贊之突然覺得這個聲音很噁心,尤其是那個好像故意拉長聲調加重語氣的“請”字。杜贊之恨不得扇他一記耳光。他今天不知為什麼總喜歡上火,平時他是不輕易發脾氣的,他時時提醒自己,當領導的一定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他使勁眨眨眼睛,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賓館看上去還不錯,門口上還有武警站崗。杜贊之不知道那是什麼賓館,他好像還沒有到過這裡。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他怎麼不注意汽車走的路線?他甚至懷疑這地方已經不是漢南地區,他給他們拉到漢南地區以外的什麼地方來了。
不像出訪,下車就有人迎接;不像開會,秘書先去問會務組房間安排在哪裡,然後再折回來帶他;也不像出差,他就坐在車上等秘書安排好房間再來請他下車。坐在杜贊之前面的人下車就直接走進大廳走近電梯。杜贊之還是被他們故意地夾在中間,彷彿擔心他要逃走似的。跟在杜贊之後面的是那個瘦長男子,這傢伙是什麼級別的官,架子比他這個市委書記還要大!下榻賓館的人似乎不多,電梯正閒著,他們幾乎不用等待,就進了電梯。
杜贊之這回吸取教訓了,他注意被摁的樓層數,他要知道住進的是幾樓幾號房。走出電梯,他們就直接向既定的房間走去。服務員沒有像對待其他賓客一樣問住幾號房之類,也沒有跟著他們去開門,倒是通道上站著的一個武警看了看杜贊之。杜贊之感到納悶,怎麼樓層也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