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術後,眼睛又恢復了從前的明亮。
又許是剛經歷了情事。
水波流轉。
他喉嚨有些發緊,敷衍她的話說不出口,又不想看她失望的眼神,委婉道:“有些事,我不能不做。”
溫瓷:“我不是不讓你做,是你不能瞞著我。”
傅景淮:“怕你擔心。”
溫瓷反問:“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擔心了嗎?”
她湊過來親他。
跟他談條件:“你以後什麼事兒都告訴我,今天這事兒以後就還有。”
還拉著他手覆在心口處。
半是抱怨,半是嬌嗔:“這兒胡思亂想一天了,你捨得我每次都這樣擔心嗎?你要做什麼我不會干涉,我只想你別瞞著我,別讓我瞎想。”
傅景淮不想答應。
可現在是在床上,由不得他不點頭。
他跟她說了傅總督的傷勢,又跟她說了今天在總督府開會的情況。
會開的很不順利。
幾乎有半數以上的人,支援傅長海。
他們甚至拿他辭職說事兒。
說如果不是他任性,不管不顧的辭職,華東六省怎麼會發生動盪,又怎麼會發展到如今這副四分五裂,不可收拾的局面?
好像都是他的錯。
他們還建議傅長海臨時代任總督,行使發令權。
這些人甚至連楚參謀長的話都不理。
剩下一小半人,大多數嘆著氣沉默不語保持中立,也有一部分牆頭草在觀望局勢。
傅景淮找他們來,本來是想商議平叛方案。
不想這幫人只當他要奪權。
氣的他摔門走了。
後來,柴平章的小兒子柴成義找到了他。
跟他說無論如何。
柴家都站在他這邊。
還告訴他,這是父柴平章的意思。
父親在皖城一直不回來,為的就是守住皖城,不讓皖城也落入那些人的陰謀中。
溫瓷聽的心驚。
說道:“所以,我出國治療,也都在他們算計中嗎?”
如果是,對方計謀不可謂不縝密。
傅景淮不這麼想。
他道:“綁架你是施維昕做的,他的目標是咱倆。再說,他在國外多年,施家又沒能人,花燈會上的爆炸案,也必定是有人配合他完成的。攪亂六省,他沒這麼大的本事。”
溫瓷聽完,正在思索。
男人揉了揉她發頂,問:“剛才累不累?”
溫瓷:“累啊!”
男人道:“累就睡吧,這些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你不用操心。”
溫瓷應著。
想起今天在醫院,喬漢斯說的話,她又跟傅景淮商量:“我想明天就回軍醫院上班,行嗎?”
怕他不同意。
還說:“明天宋師兄過來,我去看看有沒有能幫上的忙。”
傅景淮心疼她傷才好。
怕她累著。
她又道:“現在醫院人手比之前多了,我可以跟漢斯先生商量一下,先不上手術。”
傅景淮這才答應。
翌日天一亮,兩人就起了床。
吃過早飯。
一道去了軍醫院。
傅景淮去看望傅總督,溫瓷則是去了科室報到。
對於她的歸來。
科室裡的人,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尤其是隻跟她見過一面的,年輕醫生席博文和縈雲婷。
席博文說:“聽說溫醫生病了,我們一直想去探望,又聽說溫醫生不在國內,見不到。如今溫醫生平安回來,可真是太好了。”
縈雲婷也說:“溫醫生,真高興你回來。”
溫瓷笑著向他們道謝。
大家都有活兒要忙,簡單開了個會,喬漢斯就讓他們散了。
單獨留下了溫瓷。
主動道:“你腿傷雖說好了,但目前來看,長時間站立仍不利於康復。這陣子,先不要上手術了,交給他們做就行。如果有大手術,你可以在旁邊指導。”
溫瓷感激:“謝謝。”
喬漢斯又道:“當然,手術不做,其它的活兒,你就得辛苦辛苦多分擔一些了。”
給她交代了些和資料相關的工作。
基本都是坐著就可以完成的。
溫瓷再次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