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嗎?”母親問。
“順,是的。”
“那麼,有點布在這裡,請你收了。”
那婦人非常歡喜,好像說不出答謝的話來。這時我瞥見有一個小孩,在那沒有傢俱的暗騰騰的小室裡,背向外,靠著椅子好像在寫字。仔細一看,確是在那裡寫字,椅子上抹著紙,墨水瓶擺在地板上。我想,在這樣暗黑的房子裡,如何寫字呢。忽然看見那小孩長著赤發,穿著破的上衣,才恍然悟到:原來這就是那賣菜人家的兒子克洛西,就是那一隻手有殘疾的克洛西。乘他母親收拾東西的時候,我輕輕地告訴了母親。
“不要做聲!”母親說,“如果他覺到自己的母親受朋友的佈施,多少難為情呢。不要作聲!”
可是恰巧這時,克洛西回過頭來了。我不知要怎樣才好,克洛西對了我微笑。母親背地裡向我背後一推,我就進去拖住克洛西,克洛西立起來握我的手。
克洛西的母親對我母親說:“我只是孃兒兩個。丈夫這七年來一直在亞美利加。我又生了病,不能再挑了菜去賣,什麼桌子等類的東西都已賣盡;弄得這孩子讀書都為難,要點盞小小的燈也不能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