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部分

哈笑起來。

“你知道一樁事嗎,公爵?”她問。

“不知道,講給我聽聽;如果這是秘密的話,我保證象你一樣謹慎,只講給我的參謀部。”

“那好!說話算數;我不求別的,儘管我這樣做冒著成為得罪親王夫人的危險,讓親王夫人憤恨不是好事。”

公爵的臉有點發紅了。

“那麼!哪樁秘密呢?”他說。

“在那次派我出來的旅行中,你知道親王夫人為我指定的陪同是誰嗎?”

“不知道。”

“正是你本人。”

“的確,我記起親王夫人曾讓人問我是不是可以護送一個從利布恩到巴黎去的人。”

“你拒絕了。”

“我回布瓦圖辦件緊事。”

“是的,你要接待隆格維爾夫人派來的信使。”拉羅謝富科匆匆把子爵夫人看了一眼,好象在她的話沒消失之前,探探她的心底,他靠近她問:

“你這是責怪我嗎?”

“不是。你的心放在這地方是放對了,公爵先生,你應該得到的不是責怪,而是恭維。”

“啊!”公爵不由自主地嘆息道,“但願我能陪你旅行!”

“為什麼這樣?”

“因為我沒去索默爾,”公爵以已有答案的語氣回答,不過他不敢、或者不願說出來。

“是裡雄將一切全告訴給了他,”克萊爾心裡想。

“可是,還有,”公爵又說,“我不抱怨個人的不幸,因為這不幸換來了大家的幸福。”

“你要說的是什麼,公爵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要說的是,如果我那次陪你一起旅行,你就不會碰到那位軍官,顯然上帝想保護我們的事業,又讓馬紮蘭派這個軍官到尚蒂利。”

“啊!公爵先生,”克萊爾因突然想到新近的痛苦事情,用窒息的聲音說,“不要取笑這個不幸的軍官。”

“為什麼?他是個神聖的人?”

“現在可以這麼說了,因為巨大的不幸對高尚的人來說,會有它們的加冕,就象讓他們高升那樣。這個軍官也許現在已經死了,先生,他為他的錯誤,或者說為他一生的忠誠付出了代價。”

“死於愛情吧?”公爵問。

“讓我們講話嚴肅些,先生。你很清楚,我若把心交給某個人的話,決不會是在大路上碰到的人。我對你說,這個不幸人的今天甚至在馬紮蘭先生的命令下被逮捕了。”

“被捕?”公爵說,“你怎麼會知道這事?又是碰上面了。”

“哦:我的上帝!是的。我經過若爾內……你認識若爾內這個村子嗎?”

“完全熟悉。在那裡,肩上捱過一劍……你從若爾內經過;然後,是不是在這同一個村子裡,講法可靠嗎?”

“先把講法放在一邊,公爵先生,”克萊爾漲紅臉回答,“正如我對你說的,我從若爾內經過,突然看見一支隊伍逮捕並帶走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

“他,你這樣說?啊!要注意,夫人,你曾說:他!”

“他,那個軍官。我的上帝!公爵先生,你多麼深不可測!把你的精明扔在一邊吧,如果你對這個不幸的人有點憐憫的話……”

“憐憫,我!”公爵叫道,“咳!夫人,難道我有時間憐憫那些我不認識的人嘛?……”

克萊爾偷偷看了看拉羅謝富科蒼白的臉和被冷笑扭動的痙攣薄嘴唇,她不由自主地戰慄了一下。

“夫人,”公爵又說,“我本想榮幸地多送你一程,可是我得在蒙特龍駐防,請原諒我得離開你。20個貴族士兵比我更幸福地護送你見到親王夫人為止,請你轉致我對她的敬意。”

“你不去波爾多?”克萊爾問。

“現在不去,我到蒂雷納去找布庸先生。我們對在這次戰爭中不會是將軍的人鬥爭得很客氣;我有好些事要做,但我想獲勝,並且一直是中尉。”

說完這話,公爵客套地對子爵夫人施禮,並且以緩慢的步子走上他的騎兵部隊走過的路。

克萊爾眼望著他走遠,低聲說:

“他的憐憫!我啟示了他的憐憫心!他說了這句話:他沒有時間憐憫。”

她看見一隊騎馬人向她這裡走來,其餘的人進入了附近的一個樹林中。後面,這20來個騎馬人沉思地緩行,韁繩搭在馬脖子上。一個目光不自然、雙手雪白的男人,後來在他的回憶錄的開頭,寫下了這段倫理學家頗感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