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獨自安靜一下。”
時川說:“小江,讓我的司機送她回去吧,她需要一點空間。”
文昕說:“我搭計程車。”
兩個男人都妥協地在路邊替她攔車。梁江送她上計程車,低聲對她說:“我希望你有任何困難,都打電話給我。”
是真的愛,所以才會這樣低聲下氣吧。
文昕回家之後,倒頭大睡。
第二天起來,去上班。
她已經浪費掉寶貴的十八個小時,還有餘下不到六個小時,距離時川的最後通牒。
原子彈發射時的倒計時,會不會是這個樣子?
如果真的是世界末日,如果真的像電影《2012》一樣,全世界都被淹沒在海嘯中,多好。
Vickie正在與同事說話,長吁短嘆,似乎提到了“小費”兩個字。
對於他的名字,文昕總是特別敏感。
她轉過頭來看Vickie。
大約是發覺她的注目,Vickie向她解釋說:“是小千給我的,文昕你是不是也想要?”
她精神恍惚,所以問:“想要什麼?”
“小費的登機牌啊。”Vickie無限惆悵地說,“以前覺得這種東西隨手可得,可是小費這一走,從此以後都拿不到了。所以我拿了兩個,一個給我表妹,一個留作紀念。”
她桌子上放著兩張登機牌,其中一張還粘著托執行李的標籤。
北京到銀川。
文聽心中突然一跳,北京到銀川,那是去她家的登機牌。
怪不得時川罵她蠢,她和費峻瑋,果然是漏洞百出.到處都是破綻。只有他們倆,還自以為瞞得很好,可以瞞得過全天下人。
Vickie見她神色怔忡,以為她也是傷感,於是安慰她:“就算小費走了,大家仍舊是朋友,可以吃飯聊天,問他要登機牌,他也不會不給,對不對?”
文昕怔怔地看著登機牌,她原以為是汪海出事後,費峻瑋去看她的那張登機牌,可是時間不對,日期明明是年前。年前他一直在劇組拍戲,那天劇組已經放假,而他明明沒有任何商業通告會去銀川。
他什麼時候去過她的家?在她根本就不知道的時候?
她驀地想起開超市的那個同學的話,她說有人向她打聽路,那個人很像費峻瑋。
他真的去過?
他是不是真的去過?
她把自己關進辦公室,打電話給費峻瑋。
“我想見一見你。”
他或許是在外面,只說:“不方便。”
“你去過我家?”
“什麼?”
“過年的時候你去過我家。”她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沉默了幾秒鐘,終於承認:“是,我去過。”
她追問:“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一下車,看到你和他。天都黑了,你挽著他的手,兩個人在路上走,一邊走,一邊笑。”他的聲音很輕,“我沒有見過你那樣開心過,跟我在一起,你從來不能挽著我的手。”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我沒有在乎過,我不在乎能不能挽著你的手。”
“可是我在乎。我愛的人永遠不能見光,那麼她又有什麼幸福可言?”
“我不要幸福。”她說,“我只要愛你就好。”
他輕輕地說:“我也一樣,也許你在我身邊,會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我不要幸福,我只要愛你就好。所以我離開,讓你幸福。”
她哭得說不出話來。
他以為她是在擔心別的事,所以說:“你別擔心我,我現在正當紅,時川不會跟錢過不去,我跳槽過去,他會對我很好。”
“你不要去。”她哽咽著說,“時川跟我談過,我都知道了。他拿我們的事來威脅你,是不是?”
他沉默不語。
文昕問:“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這一切,你都不告訴我?”
“我是男人,這些事情,本來就應該是我承擔更多的責任。”
她哭著問:“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麼你要一個人承擔?”
“文昕,我們已經分手了。”
她終於失控:“我不願意!你一直瞞著我,你要跟我分手,你不續約,你把所有的事情瞞著我。到現在你還想瞞著我,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
“你是我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