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餘小姐。”
“好的,餘小姐。有時候我覺得你還真是天真可愛,你覺得這種事情,可能瞞過整個娛樂圈嗎?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得做得乾淨利落,絕無後患。Marilyn是怎麼教你的?怎麼教出你這麼笨的學生來!”
文昕沒想到他會提Marilyn,不過以前Marilyn曾經在新辰國際工作過,時川與她應該是舊識。
“你覺得汪海的死,我是兇手嗎?你錯了,最大的兇手是你,幫兇則是費峻瑋。他是被你們兩個害死的,而我,只不過是個導火索,在旁邊輕輕推了一把。你潑我茶,沒關係,多潑兩盞。你一直在犯愚蠢的錯誤,一錯再錯,不可救藥。我讓人把影片往網上一放,然後打電話給費峻瑋。我告訴他說,我想好了,我希望他簽約新辰。他立刻答應不再與你們公司續約,因為他知道我做得出來。而我手裡關於你們的好東西還不少,簡直是完整的證據鏈,相信所有記者都會有興趣,你們這事要是爆出來,可比豔照門、潑水門,還要轟動。”
她終於被擊倒了,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從來不虛張聲勢,他輕描淡寫地說,這世上都是憑實力說話,而他擁有這實力。毀掉她,或者費峻瑋。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她問:“讓我和梁江結婚嗎?”
“別把婚姻當成兒戲。”時川很輕鬆的笑了笑。
他重新替她斟上一杯茶,“別再用來潑我。既然我弟弟反對簽下費峻瑋,那麼我們就順著他一點。畢竟天天看著情敵在自己眼前晃,他也不會開心,對不對?”
“那你想要什麼?”
茶杯斟滿了,他放下茶壺,很乾脆的說了一個字:“你。”
文昕錯愕地看著他。
“蘇西打算自立門戶,人各有志,我不打算強留,方定奇願意與公司續約,並不會跟她走。現在我手底下,差一個經紀人。你過來,帶方定奇。佣金不會比你現在掙得少,我們公司有期權,年底還有很可觀的花紅。”
她諷刺的冷笑:“您剛剛還罵過我愚蠢。”
他哈哈大笑:“真是小心眼的女人!罵你是為了你好,一般人我才不告訴他呢,由他去撞南牆,撞的滿頭是包、頭破血流,關我什麼事!”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
“費峻瑋替你做了那麼多事,你難道不願意為了他,換份工作?”
“我不喜歡你這種老闆,也不喜歡貴公司的企業文化。”
時川微笑道:“我給你發薪水就足夠了,在哪裡不是打工,對不對?你來,我放費峻瑋走,並且從此之後,對你們倆的事我守口如瓶,照片、底本、母帶統統交給你。也許你聽說過,我雖然是個混蛋,可是從來說話算話。”
最後一句倒是大實話,他這個人還是有可取之處,比如信守承諾,不然他也不會在業內站得住腳。
她終於說:“我需要時間考慮。”
“二十四小時,我耐心有限。你若不來,我就把這件事給公眾。費峻瑋是個公眾人物,所以他知道厲害關係,對我的要求從來答應得很乾脆利落。你是不是想持續一週時間自己都是頭條,硬生生把你自己也變成一個公眾人物?”
她說:“好,二十四小時後我會給你答覆。”
“謝謝你,餘小姐。”他殷勤地說,“這是最好的白茶,請多喝一杯。”
文昕嚐了一口那茶,又苦,又澀,說不清是怎樣一種滋味。
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從酒店出來,看到一部熟悉的車子停在路邊。時川說:“啊,是小江。”
他這樣親熱地叫自己的弟弟。
文昕不做聲,他說:“他一定是知道我約了你,怕我吃了你。”
果然,梁江朝他們走過來。
他穿一件卡其色的風衣,春天的風吹動他的衣袂,翩然翻飛。
他走到她面前:“文昕,你還好嗎?”
只不過短短一夜,他憔悴很多。
時川在一旁說:“她好得不得了,還潑了我一盞茶,我的西服全毀了,你得買新的賠給我。”
梁江沒有理他,只是看著她:“我哥哥有沒有為難你?”
文昕輕輕搖頭。為難?當然沒有!他只是風度翩翩地威脅利誘。好比一個廚師,拿著雪亮的刀,彬彬有禮地問一隻鴿子:“您是想讓我把您殺掉後紅燒呢,還是把您清蒸?”
梁江似乎鬆了口氣,牽起她的手:“我們走。”
她輕輕掙脫他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