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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兄弟與姐妹之間面貌的相似,為此而備受折磨。 對我來說,種族在特徵上的相像與人的個性的尊嚴是矛盾的。我喜愛的只是“非一般神態的人”。

但是,如果認為我不愛父母,那就錯了,相反,我很愛他們,認為他們是好人。 但是,對於他們,我寧可像父親對待孩子一樣地關心他們,為他們生病擔憂,被他們會死的念頭折磨得很痛苦。 為人之子的感覺我一直很弱,對我來說,任何事物都不能說是“母親的胸懷”

,無論是我自己的母親,還是大地——母親。 我的母親很美麗,人們甚至把她看作美人。 在50歲時她依然是個美麗的婦人。 但我一直未能發現自己有任何的俄狄浦斯情結(弗洛依德依靠它創造了萬能的神話)。

雙親一直對我傾注了特殊的全部的鐘愛。 我卻認為,鍾愛的物件應當是遙遠的、超驗的,和我不相像的,“美麗的王后”

崇拜正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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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和族系。 我與世界環境 第一次推動。 貴族世3界

上。 我是20世紀初俄羅斯的浪漫主義者。按出身來說,我屬於貴族世界,這在我心靈意識上打下烙印,大概不是偶然的。 我的雙親不只是屬於貴族社會,而且屬於“文明”社會。 在家中我們主要用法語交談。 雙親在貴族中有很多聯絡,特別是在我的生活的前半期,這些聯絡部分是由於家族的關係,部分是由於父親在近衛重騎兵團服務。 小時候我就知道,父母是對沙皇亞歷山大三世有很大影響的皇室總侍從長柯楚別依公爵的朋友。 與亞歷山大三世同樣很接近的宮庭衛戍司令切列文將軍則是我父親的近衛重騎兵團時的同事。 從父系來說,我出身于軍人家庭。 所有我的先輩都是將軍和獲得喬治十字勳章的軍人。 他們最初都在近衛重騎兵團服役。 我的祖父M。 H。 別爾嘉耶夫是頓河軍的長官。曾祖父H。 M。 別爾嘉耶夫上將是諾沃羅西亞(新俄羅斯)

①的總督。 他與保羅一世的通訊刊登在《古代俄羅斯》上。我的父親是近衛重騎兵團的軍官,但他很早就退伍了。 在第聶伯河岸邊的奧布霍夫自己的莊園定居。 一個時期成了貴族的領袖。土耳其戰爭期間重新到軍隊中服役,然後作了25年西南地區土地銀行的主任。 他沒有任何追求功名的興趣,甚至辭去由於擔任25年多的優秀的名譽法官而應得的官銜。我從童年起就因先輩的功業而被列為帕依()

②。由於我的B C D E雙親生活在基輔,我便進入了基輔計程車官武備學校。 但為我保留了在高興的時候轉到帕依中等武備學校的權力。 我的母

①指舊俄黑海和亞速海沿岸地區。 ——譯註②舊俄貴族子弟軍官學校學生。 ——譯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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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自我認識

親是庫達舍娃公爵小姐,她是半個法國人,她的母親——我的外婆是舒阿吉莉伯爵夫人。 實際上,與俄國人相比,我母親更像一個法國人,她受的是法國教育,在很年輕的時候生活在巴黎,她用法文寫信,寫得非常好,但一直不肯學習比較熟練地用俄文寫信,按出身來說她是東正教徒,但她自己感到更是一個天主教徒,並且一直按法國天主教的祈禱文作禱告。 我開玩笑地對她說,她永遠不能對上帝改稱“你”。有意思的是,我有一個作女修道士的祖母,她生於巴赫美契葉夫,還在我祖父活著時就秘密地剃度了。 她和基輔的彼切勒斯基修道院很接近,著名的長老帕爾菲尼是聽取她懺悔的神甫和朋友,他完全決定了她的生活。童年時的印象我還記得。當祖母逝世我去參加葬禮時,我才6歲,當我看到她穿著女修道士的服裝躺在棺材裡並按女修道士的儀式下葬時,很是吃驚。 修道士走來並且說:她是我們的。 我母親的祖母庫達謝娃公爵夫人,在丈夫去世後成了真正的修女。 在蘇維埃時期我的家裡還掛著她的油畫肖像,穿著女修道士的法衣,一副十分嚴肅的面孔。 別爾嘉耶娃祖母居住在基輔老城被叫作彼切斯科的一所帶花園的房子裡,彼切斯科的環境很特別,這是軍隊和僧侶的混合物。 那裡有彼切斯科大修道院、尼古拉修道院和很多的教堂。 在街道上經常遇到修道士。 那裡還有阿斯科利道夫墓地,它位於第聶伯河邊的山上,我的祖母和其他先人就葬在那裡。 同時,彼切斯科是軍事要塞,那裡有很多的軍人,這是古老的軍人—修道士俄國,很難使它現代化。 基輔不僅是俄國而且也是歐洲最美麗的城市之一。 它全部建在第聶伯河邊的山上,這裡有異常遼闊的景色,有絕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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