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不一,即便能會師,兵馬狀況也不一樣,又怎麼形成一個拳頭?如果兀朮南下,採取各個擊破的戰術,你又該怎麼應對?”
趙桓雖然算不得名將,可是這幾年的軍旅生涯,也讓他很容易抓住戰法的漏洞。面對官家的質問,曲端真的有點招架不住了。
“官家,臣以為此時的金人,就,就猶如一個四面漏風的破帳篷,根本不堪一擊。兀朮當下名將盡去,精兵損失殆盡,就連祖宗陵寢都保不住,早就人心離散,只要天兵一至,金人必定土崩瓦解。”
曲端說到了這裡,似乎自信又回來了,“官家,此番出兵,更多是展示武力,把聲勢造起來,順便收復那些左右搖擺的部落……此戰必勝無疑!還請官家不要遲疑啊!”
曲端的意思總結起來,金國是個破房子,只要一踢就倒了。
聽到他的判斷,最為震驚的不是文官,竟然是李彥仙。
因為之前李彥仙就總結了,大軍出擊,不管勝負,都對大宋沒什麼好處。這才有陸宰出使,激怒兀朮,希望引誘金兵南下,一舉圍殲。
結果曲端制定的計劃,把李彥仙的警告完全拋到了九霄雲外。
只有兩個字形容:猖狂!
“官家,臣以為此舉萬萬不可!”李彥仙昂然站出,“官家,遼陽之地,本是遼國東京……根據雙方的盟約,這裡可是大遼的地盤,朝廷大舉出兵,是不是要和大遼翻臉?”
韓世忠這時候開口了,“李總兵,什麼大遼,大金,全都是大宋的,先拿到了,就是咱們的!”
李彥仙頭都大了,“韓大王,且不說背棄盟約這一類的話,光是耶律大石手裡的十萬精兵,就怕是不好對付吧?萬一大石和兀朮暗中勾結,彼此聯手。朝廷幾萬人馬出塞,一旦出現意外,豈不是搓動銳氣,墮了大宋國威?”
李彥仙說完,直接跪倒,“官家,臣無論如何,也不能認同這個方略!”
李彥仙說完,誰也不料,岳飛竟然默默站起,跟著跪下,雖然沒有言語,但意思再明白不過,李彥仙心中一暖,說到底嶽大王還是以國事為重的。
短暫遲疑,在文臣堆中,趙鼎站了起來。
“好教官家得知,臣以為要驅逐長城沿線的胡虜,就按照徐相公的建議,可以請曲大王擬定具體方略,派兵掃蕩即可。至於出兵遼陽,殲滅兀朮主力,由於盟約的問題,無論如何,還是要通知大石,跟他們商議,不然大宋背棄盟約,豈不是成了金賊了?”
趙鼎說到這裡,才衝著曲端微微一笑,“曲大王,至於第三點,恢復高麗。此事卻是在大宋的一念之間,我極為贊同。”
李若水、呂本中、何慄、劉汲,四位一起站出來,附和趙鼎。
到了這一步,曲端徹底成了少數派,便是趙桓也沒法偏袒了。
這一次的御前會議,草草收場……而帶來的影響,卻有愈演愈烈的態勢……新相趙鼎壓回了曲端的提議,等於在軍略問題上,文官第一次打了個勝仗。
當然了,之所以能贏,也是因為此時的文官這邊有徐徽言、張浚、劉子羽等知兵的文臣,能夠針鋒相對駁斥。
而且他們也都是趙桓一手提拔起來的,面對曲端等人,絲毫不慫。
甚至連岳飛和李彥仙都願意幫忙,曲端和韓世忠不敗就沒有天理了。
可儘管如此,也是靖康元年以來,文官第一次勝利,值得慶賀。
相反,韓世忠,曲端,包括吳玠,三人都顯得鬱鬱寡歡。
“說到底還是大戰過去了,文貴武賤,咱們說話也不管用了……這要是放在兩年前,劉子羽和張浚他們敢那麼跟咱們頂?還有那個趙鼎,他算是什麼東西!呂相公還有清化之功,他說話我們也就忍了,可趙鼎呢?他什麼都沒幹,現在就當了首相,敢對咱們頤指氣使?”
吳玠訕訕道:“也別這麼說,人家驅逐了大石,也有功勞。”
“呸!這次他可是說了,取遼陽要和大石打招呼,我怎麼覺得這傢伙是被大石給收買了?”曲端冷哼道:“咱們不妨調查一下,狠狠告趙鼎匹夫一狀!”
曲端瘋狂發洩著心中不滿,正在這時候,突然聽到了外面有人跑進來。
“大王,官,官家來了!”
三個人一愣神,這時候趙桓已經邁步走了進來。
“你們在這裡結黨營私,怎麼不喊朕一聲啊?”趙桓笑吟吟說道,而三位大將一聽,居然嚇得悉數跪倒……“臣等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