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用意了。
想必設宴是假,說親倒是真的。
而真正令姜凝醉感到不安的,是寧皇后的介入,看來寧皇后是贊成這門聯姻的,若是如此,那麼得到寧皇后支援的北央王,只怕是會更加肆無忌憚了。
想著,姜凝醉清冷的眼眸一黯,沉聲道:“知道了,告訴母后,長公主稍後便去。”
姜凝醉冷凝的臉色全被碧鳶看在了眼裡,她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行禮退了下去。
伴著沉雁閣大門再一次關上的聲音,姜凝醉輕輕晃了晃已經麻木的雙腿,聲音清清涼涼的,不帶一絲情緒。“人已經走了,長公主可以起來了。”言下之意便是眼下沒有外人,顏漪嵐大可不必再繼續賴在她的腿上裝睡。
驀地睜開了眼睛,顏漪嵐妖嬈的鳳眸微微眯起,凝成的笑意深重而迷媚。
“母后擺明了是在賣女兒,你居然也能答應得如此爽快?”顏漪嵐說著,從姜凝醉的腿間坐了起來,她偏了偏頭,兩人的距離就瞬間被拉到了最近,咫尺之間,呼吸交融。“不僅如此,甚至連一點不捨的表情也沒有。”
這樣相差無幾的空間令姜凝醉無所適從,她默默垂下了眸子,並不與顏漪嵐對視,只是怔神道:“我若說不去,長公主便能不去麼?”話一出口,姜凝醉便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想要站起身來,可惜腿腳痠麻,試了好幾次也沒能如願站起來。情急之下,她只得扭轉開頭,一徑冷淡道:“長公主還是趕緊動身前往懿安宮吧,莫要讓母后和北央王等急了。”
大多數時候的姜凝醉便是如此,冷淡,倔強,不肯坦白心底感受,因此也總是會讓人錯以為成是不近人情。其實她的內心也存著一方柔情和軟弱,只是她從不會與人言說,也不懂得怎麼表露。
這些顏漪嵐都知曉,可是更多的時候,她身在其位,有著她的不得已和無奈。她的身份註定了她這一生都不能任性而為,無法為自己活著,也無法給予自己心愛之人一個完整的自己。
等到腿腳漸漸能夠自如活動,姜凝醉起身,替顏漪嵐取過宮裝摺身走回,“我去叫碧鳶她們進來給你梳洗。”說著,姜凝醉睫羽輕顫,遲疑了好一陣子,才緩緩說道:“我會在這裡等你。”
因為太過於明白顏漪嵐的身不由己,所以姜凝醉才不說不問不為難,若是無法體諒她的苦衷,又如何有資格陪在她的身邊。
顏漪嵐伸手,卻並不去接姜凝醉遞來的那套衣衫,而是拉起了姜凝醉的手腕,俯身過去,極盡溫柔地抱住了她。
“好。”
顏漪嵐突如其來的擁抱引得姜凝醉一怔,明明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卻又偏偏讓姜凝醉無法抗拒這一份溫柔。她靜靜享受這片刻的安寧,過了半晌,方才推了推顏漪嵐,“長公主該起程了。”
“凝醉,”顏漪嵐眸色漸轉深邃,聲音沙啞而清寒。“有些事情,我別無選擇。”
從顏漪嵐的懷裡退出來,姜凝醉抬頭微微一笑,眼裡似有萬千漣漪漾開,一片波光瀲灩。“我明白。”
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顏漪嵐來到懿安宮的時候,發覺宮內靜悄悄的,全然沒有宴會的熱鬧繁華之景,她意欲難明地勾了勾嘴角,神情卻是越發寒涼了。
屏退了碧鳶一行人,顏漪嵐獨自一人走進大殿,看見長長的宴席上酒菜琳琅滿目,央玄凜早已坐在了上席,似是已經等候她多時。身上的大門重新關上,掩去她身後的清冷月色,顏漪嵐站在偏殿看了片刻,獨獨未見寧皇后的身影。
緩緩走到央玄凜的身邊,顏漪嵐一襲紫色宮裝逶迤曳地,妖嬈如火,在地上鋪出一道旖旎刺目的痕跡。她一挑裙襬,轉身坐到了央玄凜的身邊,鳳眸微微一眯,便就是一抹美麗異常的笑容。
“好一齣調虎離山之計。”顏漪嵐的廣袖拂過桌面,她自顧自倒了杯酒,輕碰了碰央玄凜的酒杯,隨後一飲而盡。“讓我猜猜,北央王和母后究竟在玩些什麼把戲。”
顏漪嵐一向清亮的眼裡透著些許迷媚,似是真的醉了,又似是沒有,她指尖輕點著酒杯,嫣紅的唇抿起,像是一朵長滿厲刺的玫瑰。“先是用母后的口諭傳我至此,這個時候,母后大概正在去棲鸞殿的路上。”
央玄凜不置可否,俊雅的面龐轉向顏漪嵐,挑眉的動作偏又透著耐人尋味的意欲。“那你不妨再猜一猜,面對著寧皇后,姜凝醉還能不能無動於衷?”
顏漪嵐的唇抵在酒杯之上,笑得漫不經心,“你不瞭解凝醉。”說著,顏漪嵐歪頭,媚眼如絲,偏偏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