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身形一頓,明顯是聽見了這一句話。
姬輝白眸中掠過一絲冷意:“七皇子糊塗了,你們是不是還想等他再說出什麼旁的大逆不道的話?”
聽見姬輝白的話,那兩個侍衛再顧不得其他,本來還算剋制的動作也粗魯起來,一人捂嘴,一人掰手,幾下便把人給拽了出去。
見姬涵距離掙扎的身影漸漸遠處,姬輝白收回視線,看向福全。
對姬輝白的目光心領神會,福全點頭示意後,便往內殿走去。
姬輝白並沒有再外殿等多久。不過片刻,福全便走了出來:“殿下,聖上讓您先回去休息。”
姬輝白點了點頭:“出了這種事情,總管多注意父皇,別讓他氣得傷了身。”
“小人醒得。”福全忙道。
“勞煩總管。”姬輝白點點頭,隨即離開了太和殿。
站在太和殿外,福全目送姬輝白離開後,這才轉身走向內殿。
內殿裡,羽帝並沒有休息。
躺在雕花紫檀木椅上,早沒有了方才狠厲的羽帝神色間隱帶疲憊:“輝白說什麼?”
走到羽帝身邊,福全陪著笑道:“二殿下方才讓老奴多注意聖上的身體,讓聖上彆氣壞了身子。”
“他這樣說?……”羽帝自語著,片刻又道,“你說,方才那孽障說的是不是事實?——輝白處處打壓別的皇子?”
福全幾乎噎住了——姬輝白有沒有這麼做,你羽帝會不知道?
但想歸想,真要這麼說,卻是再借他一個膽也不可能,所以,福全一邊揣摩羽帝的心思,一邊道:“這……小人以為,二殿下雖然也有些動作,但也都是為了維護羽國的律法和聖上的權威——有些皇子的動作,確實是過了。”
羽帝容色稍霽:“本也是如此。但容兒和輝白……”
聽見那句‘本也是如此’,福全哪裡還有什麼搖擺?自然是笑道:“至於大殿下和二殿下麼:大殿下此際在瀾東,二殿下又有了旁的女子;之前小人還聽說二殿下暗中控制了大殿下手上的幾個人……這麼著下來,小人覺得,就是真有些什麼,也早就淡了。”
聽到了最想聽的話,羽帝神色更為緩和:“說得有理。就是輝白之前控制了容兒的人這點並不太好……”
這麼說著,羽帝微一沉吟,雖是斷斷不能接受自己的兩個兒子出了軌,但心中倒也真不太希望自己最看重的兩個兒子最後反目:“算了,先讓容兒在瀾東再待一會兒吧——上次傳來的情報是說瀾東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是吧?”
“確實如此,聖上。”福全笑道,“傳來的訊息上寫著,瀾東明面上的山頭基本已經掃平,就是等待時機把暗中的勢力給拔了,然後便能一心發展。”
讓姬容去瀾東雖純粹只為隔開和刁難,但從對方去之後便一直能聽見捷報,羽帝心中也是滿意:“容兒確實不錯。等再過一段,沒有問題了,便該讓他回來了。”
這麼說罷,心中怒氣自此消失,羽帝心情已經平靜,揮手道:“好了,下去吧,朕休息休息。”
福全笑著應是,躬身退出。
另一頭,離開了太和殿的姬輝白並沒有立刻回府,而是趕上了由兩個侍衛夾著準備直接‘護送’上金頂寺的姬涵。
由於一路劇烈的掙扎,此時,姬涵的發冠歪了,鞋子也掉下一隻,顯得十分狼狽。
視線在姬涵身上略作停留,姬輝白道:“你們先退下,本王和他說兩句話。”
兩個侍衛對望一眼:“這……若是他傷到殿下……”
姬輝白淡淡一笑:“本王倒不知道他練武練了這麼多年沒用,現在居然出了名堂。”
話說到這個份上,兩個侍衛無法,只好封了姬涵的內力,遠遠退到一旁,讓姬涵和姬輝白兩人獨自留在涼亭。
“皇兄,皇兄,救我!”一見身邊的兩個侍衛離開,姬涵頓時不放棄的連連哀求姬輝白。
姬輝白靜默一會。
“皇兄,你若救我,我以後定以你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姬涵只差沒有跪倒地上了。
“你說,你是為人矇蔽?”姬輝白終於開了口。
聽見姬輝白這麼說,姬涵大喜過望:“是,是的,是一個遊方道士,是他替我解決了兩個問題後再遊說我這麼做的,我是被他矇蔽了啊!”
“那個遊方道士,是不是頷下有長髯,左臉頰有痣,眼睛狹長,相貌忠厚?”姬輝白道。
“是……”姬涵的臉色微微變了,“皇兄怎麼知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