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劍的手一起。而他的頭也已經不在他的脖子上,血噴灑出來,染紅了祭臺,以及那個滾落在他自己腳邊的頭顱。過了近十秒,那具龐大的軀體才倒了下來。
場內的人這才注意到我右手上多了一條細長的黑色,好像是我併攏的食指和中指的延伸一樣。這自然也是我的虛空,比起蝙蝠那樣高難度的形狀,控制虛空球構成這種劍一般的形狀要容易多了。虛空的本質是令一切消失,所以當把薄薄的劍刃所觸到的一切吞噬後,就如同一把能切開任何東西的劍了,鋒利得連削鐵如泥也不足以形容。
身後又爆發出一陣歡呼,血腥的味道激起了血族最原始的嗜血慾望,呼聲變得更加瘋狂,有的人已經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等著第二個祭品的鮮血。
我甜甜地笑著,看著剩下的兩個人,娜拉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此刻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別人會以為她已經嚇傻了,但我卻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了另一個解釋。被嚇傻了的是那個牧師,尤其當我把虛空劍指向他的時候,他的驚駭已經完全淹沒了他的理智。牧師可以使用聖物上附著的聖力進行攻擊,所以他現在就拿出了那個隨身攜帶的十字架向我扔來。
我嘻嘻一笑,不躲不閃地接住。
“就這一個?還有沒有?”
我拿著十字架向他晃晃,轉頭看了看停在祭臺邊上的瑞。嗅到聖力的味道,它從剛才起就興奮得眼睛發亮了,此刻得到我的允許,立刻飛了過來。一顆顆聖力凝結的光珠從十字架上飛出,被瑞歡喜地吞下肚子。那個牧師看呆了,這可是完全違背教廷對他們的佈道的,怎麼會有這種事!沒了最後的希望,他渾身僵硬,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而這個令我厭惡又愉悅的表情也終究定格在了他的臉上。第二個祭品的生命隨著我輕輕一揮手而告終。
“最後一個。”我微笑著看著娜拉,“美麗的小姐,你是否想好對策了呢?希望不要像剛才兩個那樣愚蠢。”
她抬起了頭,黑色的眼睛看著我,那裡面並沒有多少恐懼,這對於她這個年齡的女孩是不多見的,也許是因為她已經見過了對她來說最慘不忍睹的一幕。我回視著她,正在考慮是否要用魅惑術,只見她的神情忽然恍惚了起來,接著在被血液染得汙穢的祭臺上對著我跪了下去。
“我娜拉?梅普爾願意放棄光明,接受黑暗的指引,接受撒旦的統治,今後只頌揚黑暗之主……”
祭堂安靜下來,聽著娜拉的話語。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機械,就好似被我魅惑成為了一個傀儡一樣。
“教廷的人怎麼會這樣輕易地墮入黑暗呢?”我高傲地抬著頭,不屑地看著她,雖然她否認她和教廷的關係,但我想我不會猜錯,況且我肩上的瑞也證實了她身上的確有聖力。
“……我不是教廷的人。”娜拉還是否認。
“哼,你是在質疑我的僕人連區分聖職者和普通人的能力都沒有?”我揮了揮虛空劍,指著她,“這麼點誠意也沒有,我該懷疑你是不是打算潛入血族當間諜。”
“我……我真的不是上帝的信徒!”她抬起了頭,努力申辯著,“是教廷糾纏著我,把我的名字寫入候補聖女名單中,但我的確不是他們的同伴!”她近乎嘶喊著,接著又埋下了頭,“請您相信我,這個世上沒有上帝,惟有力量是真實的,所以懇請您相信我……”
“‘這個世上沒有上帝,惟有力量是真實的’嗎?算你聰明,我喜歡這句話。”我哼了一下,收了虛空劍,心裡卻十分得意,一切都照著我的想法在發展。一個聖女候補,她果然不簡單,不過等儀式結束,我還有要再弄清楚的問題。“既然你捨棄了光明,那麼就接受黑暗的洗禮吧。”
侍衛們上臺來了,搬了一些工具,用杯子將兩個已死的祭品的鮮血盛滿,端到她面前。她閉上了眼,接過杯子一飲而盡。人類是不會吞食同類的,飲下同類的血,那就意味著她放棄了人類的身份。接著她身上白色的長袍從背上撕開,長髮捋倒胸前,燒紅的烙鐵靠了上去,一個象徵效忠黑暗和威弗爾家族的蝙蝠圖案醒目地烙在了雪白的背脊上。飲血的噁心和背上的疼痛終於使她失去了意識,被侍衛們帶了下去。引誘一個候補聖女墮落,這在血族歷史上也是罕見的,或者應該說很少有親王能夠在登基時抓到一個候補聖女來做祭品,這也許真的是撒旦寵愛我,給了我這麼一次收服全族人心的機會。
儀式完全結束了,祭堂裡的歡呼聲已經快震耳欲聾了。整個夜晚,威弗爾族領地各處都是徹夜慶祝,我躺在奧古斯汀懷裡,睡夢中也依舊可以聽到那些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