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報警!”幾名舉著火把的軍士,急速從石堡幕牆後的戰道跑過。很快橘紅色的火焰,和黑色的濃煙,就升騰在石堡高臺上的烽燧上。
“父親!”這會兒,赫拉克勒斯的叫聲更加緊張,帕克阿德順著兒子的目光,朝山下看去,但見整個安條克的山牆和谷地,都燃起了沖天的大火,到處都是怒發的紅花般的火焰。還有遮天蔽日的煙霧,將小小的石堡給包圍在了核心。
帕克阿德捂住了嘴巴,雙眼被滾滾濃煙刺激得淚水直流,“可惡,風向朝著我們來,突厥人和撒拉森人還在烽火裡摻雜了胡椒,亞吉還真是下了血本。”他飛速跑到了烽燧上,俯瞰著下面的奧龍特斯河川和聖保羅門的防磐,但是無數條飛煙。迅速漫向彼方,帕克阿德連呼吸都艱難起來,更不要說辨清事物方向。
“派遣快馬,前去把石堡的訊息告訴坦克雷德。”
但是被濃煙吞噬的石堡。同樣被聖保羅門前的諾曼人營地士兵窺見,也激發了相當大的混亂,坦克雷德登上哨塔。迎面而來的煙火,將他也刺激得涕泗橫流。他根本看不清聖泉山堡的輪廓,更別說瞭解彼方的真實處境了。“怎麼回事,到處都是穆罕穆德信徒誦經,和喊殺的聲音,還夾雜著馬蹄的震動聲,難道石堡陷落了嗎?”
“聖泉石堡到底發生了何種事情?”大約半分後,穿上了扎甲的高文,在營地中央,大喝著詢問著正在給自己綁上脛甲的迪姆,但對方只是半跪在那裡,咕嚕咕嚕地瘋狂搖頭,周圍計程車兵都跑出營帳呼喝著,手持武器尋找各種的旗官和杜蓋留斯,木扎非阿丁嘴裡不斷切換著蹩腳的希臘語和流利的突厥語,將黑色的薩賓娜和銀白色的快銀,同時用韁繩牽出了廄舍。
“早晨那雷聲,就是敵人逼近的馬蹄聲!”高文將磷火之劍插入腰帶的鐵環處後,大聲喊到。
高文營地的巨大動向,很快就波及到二個古裡外的泰提修斯營地,士兵的噪雜聲中,狄奧格尼斯幾個箭步,躍上了營盤邊角的木製望樓上,舉目就看到了安條克城到處飄散而來的黑煙,而後又朝著那邊的“鐵橋河口要塞”看去,依舊對後方事態渾然不覺的博希蒙德、雷蒙德和奧森,其中後兩者的軍馬渡過了奧龍特斯河的淺瀨,與阿普利亞公爵的隊伍會齊,繼續朝著西北方向迂迴,要前往聖西蒙港接應物資,這是所有的人馬,恰好夾在奧龍特斯河的東岸,和前往波斯群山的東側,一條狹長的地帶,也正是為了在此狀態下能儘快行軍,三位領主都將隊伍排成了首尾相銜的長蛇縱隊:雷蒙德居前,博希蒙德居中,奧森處後。
“派出快馬,告訴那些軍隊,那片山谷十分危險,不知道突厥人有無趁著這煙的掩護,逼近了他們,即便是諾曼人,即便是諾曼人,現在也必須要救助。”狄奧格尼斯急忙俯下身子,對幾名在下急切待命的佩徹涅格騎兵喚到。
“感覺有什麼不對!”帶著衛隊,趕到隊伍最前頭的博希蒙德,對著雷蒙德急忙說道。
“什,什麼?”雷蒙德也納罕地回頭看去,但奧龍特斯河上滔滔,後面又全都是攢動的帽盔和馬頭,一時間實在看不清楚什麼。
忽然,上面的山谷灌木叢裡,草芥飛騰飄舞起來,一道雷霆般的巨響劃過,從隊伍的前頭,直到綿長的隊伍盡頭,大夥都驚恐地扭頭看去:一列列剽悍強壯的突厥、撒拉森騎兵,身軀上覆蓋著精光閃閃的鐵甲,手持著各種各樣強勁的武器,梭鏢、長矛、弓箭等,牙旗像狂蛇般在風中扭動,沿著山坡蜂擁撲下,馬蹄聲驚起飛鳥無數,而後許多在半空裡,就被飛射而來的箭矢貫穿,再飛入最側邊卡拉布里亞士兵的臉頰和脖頸裡,鮮血和羽毛混雜著,在空裡四散飄揚。
“有敵襲!”諾曼聖旗騎兵隊總旗手佈雷德,撥轉馬頭,毫無畏懼正對著爭先恐後朝自己奔來的突厥騎兵:蒙著頭巾的雙眼的兇光,帶著淬毒的箭簇紛紛而來。
“嗚啊!”佈雷德粗豪地喊起來,拔劍左右劈砍,兩名擦肩掠過的突厥騎兵,血如泉湧,頭顱已經和身軀分家,但馬匹依舊馱著他們狂奔不止,佈雷德高舉起劍柄準備再廝殺,一支箭卻直接像覓找著縫隙的毒蛇那樣,扎入了他的腋部,鎖環碎裂,他從鬍子裡噴出一口血霧,吃痛的胳膊墜下,壓彎了箭羽,斬劍轟然墜地。
飛馳而來的名突厥加齊武士,又是一箭,擊中了佈雷德的臉頰,這位在馬背上依舊不倒,但已喪失了神智,三四騎撒拉森人風雷般挨個將手中的梭鏢,擲入他龐大的身軀鎧甲,“我認得你,你就是打劫我們家園,殺死我們孩子的諾曼匪徒!”伴隨著這些怒喊,佈雷德的扎滿梭鏢的身軀緩緩垂下,人馬身影很快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