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開始祭告東昌大捷。
東昌之戰讓建文帝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燕王不是無法戰勝的,就算自己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只要找對幫手,還是有能力反敗為勝的。
拳頭不行,那就用腳踹。
踹也不成,直接拍板磚。
有了東昌大捷,建文帝相信,勝利終將屬於自己!
想到能將一直藐視自己,動不動就給自己幾巴掌的叔叔狠狠拍死,朱允炆更是淚如雨下。
太激動了。
這樣美好的場景到底何時才能到來?
高皇帝在天有靈,是否能給個指點?
如果朱元璋真的在天有靈,會對此作何感想?只有他老人家自己知道。
建文帝在洪武帝神位前大哭特哭時,燕王也沒閒著。
過年歸過年,造反歸造反。過年不妨礙打仗,也不妨礙他找南軍的麻煩。
佔據真定的平安最先被盯上。
自己的地盤上駐紮朝廷軍隊?堅決不行!
朱棣召集謀士和將領,咬牙道:“必須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看看!”
建文帝御奉天殿受百官朝賀時,燕王派楊鐸鄭亨領兵攻下了威縣。
建文帝在太廟痛哭表東昌大捷時,燕王的軍隊橫掃深州。
平安武力值高,卻沒有三頭六臂。南軍的人數多,架不住將領平庸,根本不是楊鐸鄭亨等人的對手。往往兩三個回合就被斬於馬下。主將被殺,小兵立刻潰散。幾場仗打下來,就算平安時刻發揚救火隊的精神,戰馬卻沒消防車的速度。
收到求救的訊息,快馬加鞭趕到,燕軍早已撈夠好處跑得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滿地屍體和翻滾哀嚎的傷兵。
囤積在各處的軍糧和軍械大多被搶走,搶不走的乾脆一把火燒掉。要麼就敲鑼打鼓的告知百姓,燕王又在某處放糧食,快點去,晚了一粒麥子都得不找。
眾人即使對硝煙未散的戰場發憷,到底抵擋不住糧食的誘惑,在燕軍遊哨的幫助下,搬空了庫中的糧餉。
搬糧時不忘排隊,當真是秩序井然。
整整一個月,平安都在疲於奔命中度過。看到空空如也的庫倉,狠狠將長槍紮在地上,他還沒打過這麼憋屈的仗。
這是軍隊嗎?簡直是比流寇還要流寇!
收到戰報,盛庸也想不出太好的解決辦法。河北是燕王的老巢,開戰之初,耿炳文能守住真定,是因燕王實力尚弱。現如今,燕王掌控三省之地,有了寧王和晉王的支援,更是走出河北,打進了山東。想在朱棣的老巢裡紮根釘子,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盛庸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平安派去更多的援軍,送去更多的軍糧。好歹撐到三月,屆時朝廷聚集起大軍,方可與燕王決一雌雄。
平安無法,只能咬牙撐著。
實在對燕軍遊騎沒辦法,乾脆主動放棄了附近的州縣,死守真定城,不給燕軍任何下手的機會。
一旦遇上燕軍遊騎,必定以兩三倍的兵力圍攻,火器弓弩齊上,楊鐸同鄭亨率領的騎兵很難再如之前一般來去如風,便宜任佔。
燕王召回了大部分遊騎,只在真定城外留小股騎兵刺探情報。此舉也是告訴平安,睡覺的時候最好留心,說不定本王哪日興起,到真定城外試一試最新開發出的火炮威力。
站在城頭之上,平安手按長刀,看著城外的小股燕軍,目光深沉。
“都督?”
“傳令守軍,再有遊哨靠近,只用弓箭驅逐,不必出城迎擊。”
“可……”這豈不是縱敵?
平安轉過頭,冰冷的視線刺在部將身上,煞氣之下,部將不敢再提出任何異議。
“卑職領命!”
真定城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燕王,敲著膝蓋,朱棣凝眉深思。
“平保兒此舉何意?”
道衍捻著佛珠,宣了一聲佛號,“王爺,平都督是聰明人。”
“聰明人?”
“平都督或有示好之意,王爺可藉機示恩,得饒人處且饒人。”
燕王沒說話,東昌一敗,張玉戰死,對盛庸和平安二人,他已是恨之入骨。
得饒人處且饒人?他更信奉老爹的理念,事情做絕,斬草除根。
“王爺,當以大局為重。”
燕王很沒有威儀的翻了個白眼。
道衍微微一笑,知道燕王這是同意了。
不過,平安此舉真意為何,還要再觀察些時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