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優勢條件,不發展商貿,你說發展什麼。可是條山的工貿究竟發展起來了嗎?沒有,一點也沒有發展起來,倒是讓我們相鄰兄弟省的一個縣搶先發展了起來。再其次是工業,陳立東剛來的時候提出一個工業強縣口號,意思是要用工業拉動條山的經濟發展,也確實大幹了一場,紮紮實實地搞了幾個專案。比如現在的條山軋鋼廠、機電廠等幾家上規模的企業就是那時候搞起來的,可以說也搞出了一定的成績,可是每過兩年,陳立東就驕傲、自大了起來,覺得搞實業太費力,就開始胡搞一氣,先後搞了幾個不像樣子的專案,比如四方鎮的娛樂一條街、天馬房地產開發等等,根本就是瞎搞亂搞,特別是娛樂一條街,從搞起來那一天起,就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可以說是亂七八糟、烏煙瘴氣,已經徹底變成了警局掃黃的重點物件。陳立東還在黨組會上美其名曰為條山創收。收入是有了,民風卻一日不如一日。下面有人形象地說,如果娛樂一條街的那些失足女集體離開條山,條山的銀行估計都得馬上關門。”
馬文傑越說越激動,又將一紙杯汾酒倒進了嘴裡,不一會的功夫,連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了,原小生不得不勸解道:“馬縣,你還是少喝點吧,難道你還真想在我這兒過夜啊。”也不給他的杯中倒酒了。馬文傑也不管原小生的勸解了,自顧自地拿過酒瓶,再次倒滿了,略一停頓又一飲而盡,說話就有些不利索了,語氣幾乎變成了謾罵,繼續道:
“小原縣長,我是個直性人,不像有些人喜歡玩手段,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會拐彎抹角。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你跟我一起把樊凡和陳立東拿下。你說就他們兩個算個什麼鳥東西,貪贓枉法不說,還沒有給條山人民辦一件事實,照我的意思,他們兩個早就該下臺了,我已經給市委反應了好多次了,可市委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是不動。我就估摸著閆老頭又有些犯好人主義的糊塗了。我這次已經想好了,市委再不動,我就直接到省城找王書記,我還就不信,**黨的天下,就能任由樊凡和陳立東這種人胡作非為……”
馬文傑後面的話,有些原小生已經聽不大清楚了,只能含糊應著,直到馬文傑徹底倒在沙發上,呼呼睡去,原小生才鬆了一口氣,把服務員叫進來,給馬文傑重新安排了一間房子,才算結束跟馬文傑的這次談話。
再次回到房間,原小生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襬在客廳的擺鐘,發現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肚子裡咕嚕嚕一陣響動,才發現跟馬文傑幹喝了半個晚上的酒,竟然沒有吃下去什麼東西,看著桌子上基本沒有怎麼動的飯菜,又實在沒有胃口,勉強吃了一些,想要洗洗睡覺算了,可是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馬文傑今天算是把條山的情況給原小生交了底兒,可原小生總還是覺得怪怪的。如果按照馬文傑的敘述,條山的情況就不那麼複雜了,可為什麼市委一直押著不動呢?難道真如馬文傑所言,閆紅學犯了好人主義思想嗎。恐怕事實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即便是閆紅學犯好人主義思想,王市長當時在沂南的時候,也不可能不動啊。從邏輯上來講,本身就講不過去。
那麼會不會是馬文傑也在給自己說謊呢。可人家馬文傑一個常務副縣長,又有什麼必要給自己說謊呢。而且從自己來到條山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樊凡的作風,還是陳立東的做派,條山的班子絕不可能沒有問題。
思來想去,有些地方沒有事實依據,又初來乍到,實在想不大明白,索性不去想它了,拿出手機想要打個電話,卻又想起已經是深夜了,這個電話打給誰也不大合適,又將手機重新放下了。剛放下,馬上又想起了付穎。付穎跟自己一樣,也是跟單身在外,給她打電話總比給別人打電話要好一些。至於好在何處,也沒有去想,或許是一種“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思想吧,嘟嘟嘟地按了一串號碼,便把電話撥了過去。
手機響了沒有幾次,付穎就把電話接了起來。對於原小生深更半夜的這個電話,付穎顯然感到非常意外,對著話筒問長問短了半天,直到確定原小生真的沒事才鬆了一口氣,又用埋怨的口吻道:“深更半夜打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呢。”
原小生也被付穎的這種關切感動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道:“我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兒呢。”又把剛才跟馬文傑的談話給付穎說了一下,疑惑道:“我總覺得這個馬文傑怪怪的,好像哪兒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兒不對勁。”
付穎冷哼了一聲道:“還能是哪兒不對勁?腦子不對勁唄!”
第381章 臨山街所見所聞 上
第381章臨山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