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飄著,全數都落在了他的身側。
我抬起步子,慢慢走了過去,走到亭子裡,沂丞也停下了彈奏,他分明沒出聲,我卻似聽到他幽幽嘆息。
“沒去送沂禮嗎?”他用手指輕撫琴絃,不經意的詢問。
“不送他,也許對他來說,更要好一些。”我挨著沂丞身邊坐了下來。我忘不了,當我問沂禮若文虹還活著他會怎麼做時,他毫不猶豫的說出的那一個字,我嘆了一口氣,沂丞這才將目光轉到我的臉上,又對我說,“沂禮這次回去了封地,也不知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你不後悔嗎?”
沂丞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其實是很想去送送沂禮的,我很捨不得這個哥哥。
“你不怪我嗎……?”我輕聲問,他定是知道我所指何事。
前天夜裡我騎著雋行的照夜白出了宮,這件事雋行並沒瞞著,可我回來後沂丞卻並不責備我半句,甚至對此事隻字不提,這實在不像他的作風,我心裡忐忑好奇,忍不住還是想來問問清楚。
“今後若再想幹什麼,你可以告訴我,”他頓了一下,開口卻又些許彆扭,“想學騎馬……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我躲閃著他看我的眼神,口是心非的道,“不過就是一時衝動,我早就不記得騎馬了,也沒有興趣學。”
沂丞聽罷笑了一笑,將面前的古琴推到我面前,“那這個呢,可還有興趣?”
這一下又讓我想起了許多年前的往事,也想起了沂桀在露遠臺教我彈奏“送魂曲”的情景,恍惚後,也微微的笑了,又聽他道,“這把古琴名叫月如虹,據說能以琴音知曉人的心思,你且彈彈看看。”
我伸手勾了幾下琴絃,聲音仿若天籟,名字也取得美,只是一個“虹”字,多少攪亂了心境。
彈就彈吧,只要不嫌難聽。我無所謂的順手撥弄著,眼前又浮現了十歲時,因忍受不了而暴走逃離的師傅,那張臭臉……
“罷了罷了!”
我乖乖的停了下來,將古琴推還給了他,偏還笑問,“可是聽出什麼心思來了沒有?”
沂丞看了我一眼,一字一字道,“魔音穿耳。”
“你對我失望嗎?”我也不知是怎麼,會冒出這樣一問,連他都有些驚訝了。
“我對你失望與否,你覺得重要麼?”不料他卻如此反問,倒是將我問的啞口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被小星星看出來偶在悄悄的給雋行拉票,。真是萬分羞澀啊。嘿嘿。。下一章更新時間:週五兩點半,請大家繼續留言支援六六啦~~~
☆、第四十九章 暗夜,膽怯
我並沒回答他,彎□子;拾起腳邊的一片銀杏葉;拿在手中不經意的把玩。
“我想去送送沂禮。”我忽然對他說。
沂丞並不驚訝,只是吩咐了人送我去朧山的山腳;自己;卻徑直離開了。
馬車徐徐停下,宮娥扶著我下了車來;我的眼前不禁為之一亮。朧山雲霧繚繞,前方接連著大片的平原,霧色卷著清風,似也沾染了地的草綠;天的蒼白,兩種最淡泊的顏色交匯在一起,卻讓我視線更加迷離起來。放眼放去,前方正停留著一人一馬,在山風中,顯得格外飄忽,我慢慢的走過去,沂禮轉回了頭,逆著風他也正看著我。
“怎麼一個人?”我朝四處看了看,並沒見著馬隊。
“這樣不好麼?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沂禮遙對著前方,或許是處在山谷的原因,這聲音空靈迴盪,也像是自我心底傳來,又聽見他說,“你總是嘆息。”
我笑了笑,不做言語,只是不捨的將他看著。
“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沂禮淡淡的笑著,我看著他,總覺得他變了,可又說不上哪兒不一樣。
“今日一別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我幽幽的道。
“只要知道彼此安好,相見倒不如懷念。”他這樣說,我楞了一楞,忽而也感慨,是眼睛裡裝的東西變了嗎,他不再是我初遇時那個藏不住心思的青澀少年。
“這幾日我總會夢見小時候的事情。”他牽起了嘴角,“夢見文虹,夢見自己與她拌嘴打架,那丫頭可當真是兇,為了跟我搶玉檀弓,一手揮過來,在我脖子上留下五個爪印,我醒來以後,似乎都還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他失笑。
我也微微笑了,時隔經年,聽他這麼提起幼年發生的傻事,竟是久違的溫暖。是啊,小時候我與他是水火不容的,我總厭惡他桀驁不馴的模樣,他對我的霸道任性也是恨得是牙癢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