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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罪?

“快向客人道歉。”風允文催促她。

方沁白茫然地向對方低頭行禮,嘴上喃喃說著對不起,腦子裡卻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為什麼呢?為什麼說抱歉的是她?那女人才是犯人啊!隔壁櫃的美珍不就警告過她要多注注意慣竊嗎?美珍呢?她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站出來替她說句話,告訴大家,她並沒有冤枉這個女人?

這社會究竟有沒有所謂的道德標準?如果有,又該是如何定位的?她想著,心裡好納悶。從前她不求回報只管默默耕耘,朋友笑她傻,說她太過軟弱缺乏原則;如今她毅然換了工作,試著改變自己的工作態度,以一般人的原則為原則。結果呢?她又錯了,似乎她是個和時代脫節的人,儘管她再怎麼將自己打光磨滑,終究無法符合現實社會詭異多變的曲線。

方沁白默默站在原處, “某公司主管的夫人”挾著勝利的氣勢毫不客氣地對她譏嘲了一番,見她始終沒有反應才抬高頭、搖擺著臀部傲慢地離開,人群也隨著爭執的結束而逐漸散去,短短——分鐘的時間,專櫃前竟空蕩蕩不剩一個客人。

樓長看著方沁白,嘖噴地搖頭表示同情,風允文也看了她二眼,卻狠下心告訴自己別因為她沮喪無辜的面容便動搖了。他不過是就事論事,公正地理清了一場誤會,決斷過程絕對不含私人觀感。

是的,他很確定自己從不把公事和私事混為一談……然而,看見她站在那兒動也不動,孤寂無助得彷彿黑夜裡迷了方向的小孩……搞不清楚為什麼,風允文感覺他那早巳堅如磐石的心忽然一陣疼痛。

第三章

結束了一天煩人的公事,風允文的情緒依然不見好轉,事實上是一張委屈無辜的面孔一直在他眼前晃動,搞得他心浮氣躁,人雖累極了,卻無法就這麼往床上一倒沉睡到天明。

晚上十點一刻,風允文來到鷹集團大樓附近的一家啤酒屋。他懷疑自己終於碰上了一生以來的最低潮。過度忙碌、精神不佳,脾氣就像隨時會引爆的不定時炸彈;從前的他不是這個樣子的,他一直是鷹集團三個首腦人物中最懂得“微笑藝術”的一個。

曾和雷豹談起這回事,那傢伙居然一陣大笑,說他之所以會如此完全是因為缺乏愛情的調劑與滋潤,一旦有了紅粉知己陪他度過辦公之餘的時間,此症狀將可不藥而癒。

去他的雷豹和他那篇該死的荒謬論調!他絕不相信一個男人沒有愛情就會心神不定、情緒低落,老鷹的經驗不正是前車之鑑嗎?雖然現在他和老婆就像童話書裡的公主與王子,過著幸福美滿人人稱羨的日子,但之前呢?是誰精神委。靡,抱著酒瓶爛醉終日?那種苦他可是見過的,傻子才會相信愛情那兒能帶給男人苦悶的心靈——點恬淡寧靜。

雷豹沒有解決他的問題,是以風允文到這兒來喝幾杯,只是單純想靜一靜,並沒有其它的目的。然而他幾乎是一推開門就後悔了,因為靠窗的位子坐了個他沒有想再見到的人,而他總有個預感,那就是他想靜靜喝幾杯的微小心願將會因這個人而破滅。

所謂“冤家路窄”,難道就是用來形容他們的?遇上她兩回,兩回都不是什麼愉快的場面,這種15合真是天殺的太具幽默感了。

還是閃吧!一腳已跨進啤酒屋的風允文認真地想,前兩次是巧合也就罷了,這回總有避開的餘地了吧?臺北市有這麼多啤酒屋,誰規定他一定得在這兒喝酒?

打定主意正想走入,眼尖的服務生卻帶著一臉親切的笑容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先生一個人嗎?”

“呃——”面對那麼一張熱切的臉,而且沒有懷

疑他的性別,風允文不由也回報以迷人的微笑。“不,我還有朋友——。”

他想說他還有朋友沒到,如此一來便可以找個藉口到外頭等候,要溜走可就容易了。奈何人算不如算,他話沒說完就看見“冤家”皺著兩道眉疑惑地盯著他瞧,下一秒鐘已經指著他喊了起來。

“啊!我認得你喔!”方沁白倏地站起來,隨即又搖搖晃晃地坐回椅子上。 “幾個小時不見,沒……”她打了個酒嗝。“沒想到你還是一樣這麼漂亮。”

風允文臉綠了,他想問服條生借把西瓜砍了這個顯然已經喝醉的瘋女人。

在一旁目睹這一幕,服務生看了看他們倆,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您認識這位小姐嗎?”

不情願地,風允文點了頭。

“這位小姐就是您要等的朋友?”服務生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