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對你的家庭背景沒興趣。”風允文冷冷地打斷她不知所云的嘮叨。
“對……對不起。”又哧了一跳方沁白不自覺地抱住塑膠模特兒。“我原來不是這麼愛說話的,只是你……你讓我覺得有點緊張。”她其實想說的是“非常緊張”,又覺得這麼說很丟人現眼,她像自己膽子多小似的。
風允文閉了閉眼。
“我再問你一次,你在這兒鬼鬼崇崇地究竟做什麼?”
“鬼鬼崇崇?我什麼時候……”方沁白剛想反駁,隨即想起自己此刻躲在塑膠人身後的確顯得有點鬼崇,於是忙鬆手站了出來。“我才不是鬼鬼崇崇,躲起來只是不想見你罷了。”她說。
“你在躲我?”
“是咽!”方沁白點頭。“我知道看見我會引發你不愉快的回憶。”
這時候樓長靠過來在風允文耳邊說了什麼,他的眉於是又高高聳起。
“你就是這一櫃的負責小姐?”他指指女裝部新設立的專櫃問。
“是。”方沁白點點頭。
“為什麼?這品牌和林雲菌老師應該是不相關的。”
“我換了工作不行嗎?”她接著解釋: “我去面試時也不知道公司要在這裡設櫃,更沒想過自己會被派到這裡來。一切都是巧合,這麼大的一個百貨公司,我真的以為自己絕沒有機會碰上你,而且我也瞭解你怨恨我的心情,任何—個大男人被誤以為是女人都會……”
“夠了!”風允文有想殺人的衝動。“你說的廢話並不在我們討論之列。既然你也是當事人之一,現在就請你把指控這位女士偷竊的原因解釋一下,好讓我瞭解事情的經過,以便判定這究竟是不是一場誤會。”
“才不是什麼誤會。”方沁白站出來道:“你真的相信衣服會自己掉進她手提袋這種荒謬的說法?她分明就是偷了我的東西,在裝進袋子拉上拉鍊時被我發現,這樣還不是賊,是什麼?”
“喂!”“某公司主管的夫人”向前一步指著方沁白的鼻尖喊: “你這個女店員說話給我客氣點,老孃什麼沒有就是錢多,幹什麼要偷你這不值幾個錢、醜陋得沒水準的衣服?我說了這是意外,意外!你懂不懂?衣服是不小心掉進我袋子裡,不是我偷的。”
“難道你在拉上袋子拉鍊時沒有注意到裡頭多了件不周於你的東西嗎?”方沁白問。她一直被認為是沒有原則的人,為了改變這個觀念她才狠下心換了工作,如今明明自己是對的,又怎麼能為了息事寧人而向對方低頭?原則!她要開始做個有原則的人了,方沁白這麼對自己說。
“我把皮包放回袋子裡,拉上拉鍊也犯法了不成?再說拉鍊拉上就拉上了,誰會去注意裡頭有什麼東西?”客人怒氣衝衝背過身去。“我看找警察來解決算了,以我的身分地位,讓人誤會是小偷還得了?我先生知道了肯定會親自來找你們理論,要你們還我一個公道,既然如此還不如我先找警察來解決——”
“這位女士請稍安勿躁。”就在兩個女人開罵前,風允文開口了。“沒有真憑實據本公司是不會冤枉顧客的,待我問過幾個問題自當給您一個交代,請您稍。後。”他說著轉而面對方沁白。“你是否看見這位女士把你櫃上的東西放進手提袋裡了?”他問她。
“我是沒有看見,但是……”
風允文以眼神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緊接著又問:
“那麼現場可有其他目擊者?”
圍了一大群人,‘沒有一個回答,風允文於是看了方沁白一眼。
“既然沒有人親眼目睹這位女士偷東西,我們也不能光憑她袋子裡的衣服便指稱她偷了,關於這個,我想你應該為你的莽撞向這位女士道歉。”
“某公司主管的夫人”得意地瞥了方沁白一眼;方沁白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是這麼一番話。
“我道歉?為什麼?是她偷了我的衣服啊!”方沁白喊著。
“不許再說這種話。”風允文斥喝。“隨隨便便就指稱客人是小偷,你知不知道你魯莽的行為已經給樓層增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顧客至上是我們一貫的目標與原則,身為專櫃小姐必須要有更多的耐性及修養,這點我希望你能記得。”
怎麼會這樣的?方沁白腦子裡一片空白,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種局面。她做的事不只不過是在維護自己的權益,有什麼錯?剛才明明有很多人站在她這邊為她說話,為什麼這個人一出現,用幾句話跋扈地做了判決,她卻成了錯的一方,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