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此事將置中洲於萬劫不復之境地,絕不可行。而云行天不聽勸諫,是以我等就決意奪去雲行天的兵權!”
“你這女人懂什麼軍國大事,居然也敢在這裡胡言亂語,哼令狐鋒老子早瞧你不是個人樣,定是你打頭的,你們竟敢謀反!”
“什麼謀反?”令狐鋒反問道:“我令狐鋒三十幾年都是大幸朝的臣民,雲行天篡位,才叫作謀反!”發話的人語塞,一時接不下去。
另有人喝道:“媽的幸朝早就沒影了,今日天下全是皇上打出來的,我等也是為皇上賣命的,誰和那撈什子的幸朝有干係了。楊放,你它媽的真不是個東西,皇上待你可是最親厚的,你跟著那女人有什麼好處,你是瘋了還是傻了?”
贏雁飛道:“方才那位說的在理,為何楊將軍和雲將軍要叛了雲行天?他們本是雲行天最心腹之人。”
“還有什麼?被狐狸精迷暈了頭!你這女人也真是臉皮厚的可以,做寡婦沒幾日就一心一意的勾引皇上,就當你如了願吧,居然還不知足,還想當女皇帝不成?人家最下等的娼婦也曉得知恩圖報呢?皇上抬舉你,你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
“就是,女人只好拿鞭子來抽的,給點子顏色就翻了天!”
楊放聽這許多惡毒的話,幾乎忍不住撥出刀來,卻被贏雁飛止住了,她向門外叫了聲,“袁先生出來吧!”袁兆周走進了屋,滿屋子人全都靜了下來。原來袁兆周失蹤的事很是鬧了陣子,雲行天事後也有些悔,著人去尋,沒有影蹤。當下有人叫道:“軍師?你也投了這娼婦麼?媽的,這娼婦裙子下頭倒底鑽得進幾個人?”剛剛安靜下來的屋子裡頓時又爆出鬨堂大笑。可多數人反倒沒有附和,看那些鬨笑人的眼中卻已是有了些鄙視的神氣,笑聲也就漸漸低了下去。
楊放看了看贏雁飛的神色,她雖不再笑,但眼神澄靜,平和的很,沒有半點怒氣,亦無半點羞恨。
袁兆周面不改色高聲道:“我袁兆周既不是幸朝的臣子,也不是威朝的臣子,即不是雲行天的奴材,也不是贏雁飛的奴才。我只為中洲而出謀劃策,只為天下百姓平安而獻計,無愧天地神靈。你們這什人,以為你們很忠義麼?不過是愚忠而已,你們自已沒腦子麼?看不出好壞來麼?倒真是些奴材胚子!”
這幾句一罵,場中靜了一刻,馬上又跟開了鍋似的嚷起來。
贏雁飛又搖了搖手上的響鈴,悠然道:“各位這樣子罵法,叫妾身怎聽得清,豈不是白白費了口舌?一個一個來,反正我這時閒得很,各位也閒得很。”場裡鬧得最兇的這時也罵不出來了。停了一刻,無人搭腔,贏雁飛站起身來,在屋中走動幾步,道:“各位,這天下本是無主的,中洲三千年來改朝換代,不過一句話,無能無德者失之,有能有德者得之。幸室無能,失之本不壞,但云行天就是有能有德的麼?各位,雲行風大將軍所領的雲軍是雲行天的子弟兵,為何連他也會背棄了雲行天。各位定是疑的很吧?我告訴各位是為何?是為了雲老將軍的遺願!”然後從楊放手中取過那信,向諸將一展,道:“這裡也有幾位雲軍將軍未見過這信的,別軍的將軍也可以一看。如何?各位大約不會說雲老將軍也是為我贏雁飛的美貌所迷吧?若妾身有如許大的魔力,唉,如何就迷不住在座各位呢?”
最後一句話贏雁飛用極為哀惋的口氣說出,當下有些將領禁不住宛爾偷笑。諸將看信罷,贏雁飛提高聲音道:“各位都是馬鞍上滾了多年的,兵兇戰危諸位將軍是深知了的。各位捫心自問,還是妾身方才那句話,有沒有人自認這北征蠻族之策可行的?”
當下有人道:“但皇上決意一戰有他的道理,眼下確是征討蠻族的絕佳之時。若能一舉絕去後患,眼下就算是付出極大的代價也是值的。”
贏雁飛道:“就是軍師那句話,各位難到沒有自已的腦子?不會自已想事?他雲行天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他又不是沒打過敗戰。不是應不應做,而是做不做得到。若人生下來三年就可以上陣打戰,豈不是多出不少兵力?可你做得到嗎?讓三歲孩兒上陣只會教他死掉。妾身是婦道人家,妾身不懂打戰,但妾身在西京城裡與蠻族周旋了一年,妾身知曉蠻族是何等驍勇,而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是何等的步步維艱,妾身還知道,任你天兵神將,三日沒了糧草,就是一攤軟泥!有誰可與蠻族爭白河草原的地利?有誰可籌到供大軍行動的糧草還送出那遠的地方,而不被蠻族燒劫?兵士們征戰多年,厭戰思鄉之情各位將軍難到不曾聽到過麼?”
“就算是皇上這事不妥當,皇上率我等征戰多年,對中洲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