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處境﹐不是太好﹐如果沒有熟人照應﹐在這種地方﹐會發生什麼可伯的事﹐十分難料﹐所以他立時反問﹕“陳警官也認識他?”
陳耳神色傲然﹕“認識。”接著﹐他有點氣餒﹕“只見過一次。”
溫寶裕微笑﹕“我和他極熟﹐你可以打電話去問他﹐他可以保證我說話可靠。”
我和白家在閒談時﹐忽然有警局打來的長途電話﹐就是那麼來的。
以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前面大致上都提過了﹐有些未曾提及﹐如果和整個故事有關﹐會在後面﹐再加以補充和說明。
溫寶裕的證供﹐可以說詳細之至﹐在他說完之後﹐陳耳又補充了一些事情發生後的情形。
房間中有一個極短暫時間的沉默。
我在聽了小寶的敘述之後﹐心中有無數疑問﹐而最大的一個疑問是﹕何以陳耳不相信小寶的話?
陳耳不相信小寶的話﹐自然是由於他曾提到過的﹐保安主任和他有不同的說法。那麼﹐保安主任怎麼說呢?這是最關鍵的問題﹐其次﹐是那個女郎﹐那個女郎﹐她又怎麼說呢?
我先把主要的問題提了出來﹕“溫寶裕的敘述十分詳盡﹐你為什麼不相信?那個保安主任﹐說了些什麼?”
陳耳的神情﹐疑惑而又為難﹐口唇抖動著﹐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溫寶裕十分生氣﹕“那傢伙在什麼地方?可以叫他來﹐和我對質﹐看我什麼地方說得不對。”
陳耳雙手緊握著拳﹐神情更為難﹐嘆了一聲﹕“那傢伙本來在軍隊裡﹐有少校的軍銜﹐和如今幾個手握大權的軍事強人的關係相當好﹐死者是軍事強人之一……這其中的關係﹐就十分複雜──”
我也十分惱怒﹕“你羅唆這些幹什麼﹐他究竟說了些什麼?”
陳耳仍然答非所問﹕“事情發生之後﹐他只和警方說了一次話﹐就下落不明﹐據瞭解﹐他躲在軍部﹐受另一軍事強人的保護。”
溫寶格叫了起來﹕“天﹐你亂七八糟地說些什麼﹐他又沒有做什麼事﹐只不過是一宗兇案的目擊者﹐為什麼要別人保護?”
陳耳冷冷地望著小寶﹕“你也只不過是一宗兇案的目擊者﹐要是你沒有猜王降頭師的保護﹐情形會怎樣?”
溫寶裕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陳耳嘆了一聲﹕“死者的地位十分重要﹐他一死﹐好幾個權力中心的重要位置都空了出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填補空缺﹐若是找出兇手﹐替死者報了仇﹐對爭奪權利有利﹐你明白了嗎?把你當作兇手﹐亂槍掃死﹐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溫寶裕大諒﹕“我不是兇手。”
陳耳道﹕“當你身上只了八十多槍之後﹐請問你如何為自己辯護?”
陳耳把情勢分析得相當清楚﹐溫寶裕抹著汗﹐溫太太臉色煞白﹐張大了口﹐卻沒有出聲﹐猜王神情鎮定﹐我在外表上﹐自然看不出什麼緊張的樣子來﹐但也不免暗自心驚。我用力一揮手﹐再度追問﹕“那保安主任﹐究竟說了些什麼﹖”
陳耳長嘆一聲﹕“是不是可以……哦……暫時不要問這個問題?”
我和溫寶裕一起盯著他看﹐等待他作進一步的解釋﹐陳耳卻只是攤了攤手﹐沒有再說什麼﹐而他的神情﹐看來為難之極──一個人有這種神情﹐叫想迫問的人﹐不忍心再去逼他。
我知道他是一個十分精明能幹的人﹐這時態度如此異樣﹐一定有十分難以言喻的苦衷﹐看來﹐再逼他﹐也退不出什麼來。
我也嘆了一聲﹕“那個女郎呢?”
陳耳的神情更苦澀﹕“事發之後﹐那女郎一言不發﹐沒說過一個字﹐在我們想把她帶到警局﹐進一步追問她時﹐半途上﹐皇室的侍衛﹐說奉了機密命令﹐強行把她帶走了。”
我和溫寶裕聽了﹐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才好。三個在現場的人﹐一個躲在軍事強人的庇護下﹐一個被皇室的侍衛帶走﹐看來小寶已成了眾矢之的﹐非要把兇殺案的責任放在他身上不可了。
溫寶裕苦笑﹐向猜王道﹕“不是聽說有一個小島﹐是史奈大降頭師的﹐我是不是可以躲到那個島上去?”
#奇#猜王笑嘻嘻﹐他看來脾氣很好﹐又隨和﹕“可以﹐師父叫我盡一切力量幫你。”
#書#溫太太這時﹐才以充滿了驚怖的聲音叫了一句﹕“我不去﹐小寶﹐你也不準去。”
他們的對話﹐倒使我安心不少﹐溫寶裕也不是全無保障﹐他在降頭師的保護之下﹐比任何其他的勢力都有用﹐可說安全得很。
我對陳耳的態度﹐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