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刮的時候就找我好了。”主動權放到對方手上,也許他會開心一些?
“嗯。我會給你肉的。”顧小櫓認真地說,就好像從前的人說“會給錢”一樣。
“不用——也不費什麼事——”季槐風有些著急,顧小櫓這樣見外,他要到哪年哪月才能親近啊?
“季槐風。”顧小櫓頭一回這樣認真地連名帶姓地叫他,“我從前,好像也收過一個徒弟,後來我把他趕走了。”
“啊?!”季槐風不明所以,顧小櫓好好地提這件事幹什麼。不過話說影帝似乎曾經說過顧小櫓怎麼虐待徒弟的事……
季槐風假裝不經意:“哦?是什麼人呢?”
“不記得了,反正是趕走了。”
“你不滿意他嗎?你放心,我會做得比他更好的。”不就打打獵做做手藝嗎?他季槐風還幹得來。
顧小櫓搖頭。“不是,是太好了。什麼都肯為我做,我怎麼欺負他都不吭聲……我就把他趕走了。”
“……為、為什麼?”
季槐風實在想不明白。顧小櫓難道真的是腦子壞了……連想問題的方式都變得這麼古怪?
“因為就算我不趕他,他也遲早會走的。”
季槐風的心涼了個透。顧小櫓對人情竟然已經涼薄到了這個地步了麼。
因為害怕可能會發生的傷害,他甚至願意捨棄眼前的關心和溫暖。他打定了主意不要再接受別人的好意。
沒有愛就沒有痛。顧小櫓已經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大徹大悟了。
季槐風僵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他覺得自己應該說幾句話開解一下的,但是他忽然又意識到,自己是最沒有資格開解顧小櫓的那個人。
顧小櫓抬頭看看天,靈巧地翻身下樹:“天快黑了,我們回去吧。明天叫影帝一起來,一定能打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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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在樹上的那次對話的緣故,接下來的整個晚上都是在沉默中度過的。兩人圍著火塘各自烤肉吃,吃飽以後再消化一會兒,就躺到床上去了。背對背地側臥,都睡不著,也都知道對方還醒著。但是也都不說話。
不知道這樣僵了多久,顧小櫓突然說:“等你拿到居留的資格以後,你就自己出去蓋個房子住吧。我這裡太小,不方便。”
季槐風嘆氣。這裡是顧小櫓的房子。如果顧小櫓不喜歡,他沒有任何權利強行留下來。
大不了……就蓋在旁邊,反正也能天天見面的。
季槐風一直等了很久很久,才等到顧小櫓的呼吸聲漸漸均勻下來。他小心地用手臂圈住了那個瘦削的身體,手掌隔著破舊的衣服緩緩丈量下去。
然後他把自己的臉埋在顧小櫓背後,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以後這樣的機會大概就很少了吧。
第二天顧小櫓果然叫上了影帝一起打獵。
起初影帝聽說是為了給季槐風交那一百斤肉的入鎮考核費,死活不肯出門,顧小櫓說了打到的肉給他一半他都不願意。顧小櫓無可奈何,衝自家門口喊:“徒弟,我們自己走吧。”
影帝追出來:“你也要去?!”
顧小櫓點頭。影帝站在那裡憤憤然地看著季槐風大搖大擺地從顧小櫓家出來,咬牙說:“好,我去。”
有影帝在,打獵的過程就變得簡單得多,因為影帝有個絕活。
影帝的嘴裡就像藏了一臺超級音響,什麼樣的聲音都能發出來。他既能學顧小櫓說話,當然也能學動物叫。
他們回到昨天蹲的那棵樹上,然後顧小櫓和季槐風支起弓,箭對準了樹下。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影帝開叫。
影帝每叫一聲,顧小櫓就點評一句。
“其實這聲狼嚎可以再叫得放浪一點的,你不但要讓周圍的公狼聽了就知道這裡有頭母狼,還要讓它們知道這頭母狼很想被操。”
季槐風:“萬一這群公狼全喜歡公的呢?”
影帝:“……”
如此這般忙乎了半天,終於有個黑乎乎的影子出現在樹下。
一頭野豬。目測重量至少有一百五十斤。
季槐風和顧小櫓歡呼雀躍著往它身上射箭。野豬受了傷,撒腿狂奔。他們當即從樹上跳下來,把它往龍虎鎮的方向趕——卻又不敢太靠近,畢竟受傷的動物都要比平時危險得多。好在季槐風有支箭射到了它的動脈,野豬很快就因為失血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