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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

門溫道:“回王爺,他就是李慕凡!”

青袍人一震,勃然色變,失聲說道:“果然是他,果然是……

張英竟然找上他……”神情忽趨平靜,一拍座椅扶手,怒聲說道:“門溫,你敢欺我?”

門溫大驚忙道:“王爺,小的說的是實情……”

“實情!”青袍人冷笑說道:“李慕凡既是官家緝拿多年沒能拿著的大盜,官家也一再提高賞格要他的腦袋,他竟會替官家做事。”

門溫白著臉忙道:“王爺,小的有下情……”

青袍人喝道:“說。”

門溫道:“那是因為在張大人府做過教習的‘河南’‘登封’‘樂圃山莊’布衣益嘗田孟起向張大人推薦李慕凡,而李慕凡曾欠田孟嘗一椿人情,所以……”

青袍人截口說道:“這是誰說的?”

門溫忙道:“回王爺,是李慕凡親口對小的說的!”

青袍人道:“真的麼?”

門溫忙道:“小的若有半句不實,願任憑王爺……”

青袍人突然笑了,一擺手,道:“好,這兩椿功的確不小,你想以這兩椿功折罪,我就成全你。”

門溫驚喜欲絕,連忙叩頭:“謝王爺恩典,謝王爺恩典,小的有生之年……”

青袍人沒讓他說下去,一揮手,喝道:“來人帶他去見鰲拜!”

門溫聽見身後“喳!”地一聲,陡覺脖子後面一緊,他人立即離了地,只聽身後那人冷冷說道:“門溫,跟我走吧!”

門溫滿臉陪笑,連連答著,身不由主地在那人強而有力的提拎下行了出去,他聽見身後上座那青袍人發出了一陣怕人的笑聲……

第二天,一顆人頭送到別了“侍衛營”,高高地掛在營中那插天的旗杆上,沒人說明那是誰,可是“侍衛營”的老當差的,任何一個都能一眼看出那是誰。

這是一條水色濁黃的大河,河裡來往增運如穿梭,都是雙桅的大帆船,有的逆水而上,有的順水而下。

河岸上,緩緩地著一輛單套馬車,馬車不怎麼樣,趕車的是個穿著棉襖兒老頭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輛車是車行裡僱來的。

車走得很慢,沿著河岸緩緩地往前馳動,趕車的老頭兒一付沒精打采神態,手裡握著繩,任憑牲口往前走。

倒是套著的那匹牲口,掀動著鼻子,嚼著鐐環,鼻子裡嘴裡不停地往外噴熱氣兒!

“喂,老大爺,過河麼?下來歇歇,喝杯燙酒取取暖再走吧,有的是渡船,耽擱不了的!”

河沿一帶,都是些草搭成的棚子,家家門前酒旗兒高挑,在寒風裡飄揚著,拍拍亂響。

家家門口,佈滿了腳印,那積雪都被踩成一堆堆的爛泥了,這時候有個小夥子從一家簷下竄出來,鼻子、臉凍得通紅,縮著腦袋搓手向趕車的招呼著。

趕車的像個聾子,他沒答理,連眼皮也沒翻。

小夥子會做生意,咧嘴一笑,一邊伸手去拉套車的牲口,一邊就要再招呼,突然他眼一斜怔在了那兒! (讀書論壇)

眼斜處,密遮著的車視掀起了一角,從裡央探出一個頭來,白裡透紅的小臉蛋兒,長長的眉,大大的眼睛,懸膽一般的鼻子,鮮紅的一抹小嘴兒,好美,好俊的後生。

這人,頭上還戴著頂遮風皮帽,可是他沒留意,鑽出頭的時候,皮帽被車蓬碰得往後移了移,露出了半頭烏油油,梳得整齊的頭髮,他,眨動了一下眼睛:“趕車的,到了那兒?”好脆,好美的一口京片子。

趕車的懶洋洋地開了口,一股熱氣兒冒子出來:“過了河就是‘山東’地界了!”

“喲!”那後生驚呼一聲:“過了河就是……這不是運河麼?”

小夥子殷勤地陪上了笑臉:“是,是,姑娘,下來歇……”

那後生猛然一驚,瞪眼叱道:“你這人好沒來由,眼瞎了,誰是姑娘?”

小夥子一怔,兩眼呆呆地望著那烏油油的頭髮發了傻!

那後生好不詫異,直著眼道:“你瞧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嘴裡說著,手,那隻手,那隻好白好嫩的小手下意識地摸了上去,“哄!”地紅了臉,那張臉紅得像西天快落下去的日頭,在小夥子眼裡,那是更美,美得迷人。

那紅透了的臉上還帶驚容,他連忙拉好了皮帽,低低地咒罵了一聲:“賊眼!”旋縮回車裡!

那小夥子好不失望,在這剎那間,他像掉了一件什麼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