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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熱氣,帶起溫暖微微戰慄,他的聲音像蒸汽一樣迷濛,卻又帶著無比的力度。

猛得一下,他勒緊她的腰,“這話該我問,接近阿嶽,你圖什麼?舊帳還是新怨。”

往事被提及,溫暖放棄掙扎,她幾乎軟在他身上,聲音卻像秋水軟糯平穩,言語分不清真假。

“因為我愛阿嶽,兩情相悅。”

“我知道你在騙我。”

“不”溫暖說,“你從來都分不清。”

林寒放開溫暖,強行折下一根樹枝,斷枝露出新鮮內裡,尖銳斜出在夜色裡叫囂。

一句話也沒有,

他把尖銳折斷,把圓滑給她,枝條落她手裡,他說:“我答應暄暄送你回去,為你折斷枝,就算送了。”

溫暖漸漸離開,

樹下林寒,望著她行遠的背影。

他想起,那一年他二十四,她十九。她放下一場燒天大火。

☆、Chapter 4

Chapter 4

火光猛烈,紅過深秋楓葉,帶著如霧塵煙。五年前的那個日暮,彷彿又一次在林寒的眼裡復活,帶著要人性命的慘烈。

也正是經由那場大火,他才知道,這個即將被白血病帶入墳墓的女人,從頭到尾都是在騙他。她對他說的,做的,只有這場火,是真實的。

他曾試圖查過她,卻除了姓名,什麼都沒有查到。她連身份都是騙局,可他卻還是義無反顧愛上了她。

因為,她是世界上第一個帶他走出那暗無天日的躁鬱症的人,用笑容與堅持,讓他重拾笑容。

可無論如何,那場大火是致命的,要不是方氏地產的方驍及時來救。

他林寒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甦醒過後,林寒的四肢百骸,是大火生碾後的煎炸烹傷,是昏迷時錯過的,生不如死。

他容顏盡毀,滿身燒傷,喘氣就是刀割。可這樣的他,卻在方驍的眼皮底下,掙扎得像是要從病床上起來。

蒼白病房裡,方驍刺溜站起來,“寒哥你要什麼,知會一聲我去幫你拿。”

林寒卻像是沒有聽見,

病床輕微作響,醫護人員也不敢妄自拉扯。他樣子像怪物,可誰都知道,他是蹣跚在刀刃,他不是在用力量行走,他用的全是意志力。

林寒看著不遠處的方驍,他撥出的氣息沉重又粗冽,

死一樣的寂靜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她呢?”

那時的林寒心情極為複雜。

他想找到她,問問她。

“你有沒有對我說過一句真話?”

——

但方驍卻告訴他。

“寒哥,我到的時候,她早就不見了。”

後來過了兩年,林寒處於恢復期。私下裡動用自己的關係去找溫暖。

這樣奔波了將近三年,直到有一天,方驍終於查到了她的身份。

那天,他穿著病服在復健外摸著牆根走路。

方驍直奔他。

“你絕對想不到,溫暖和誰有關係!”方驍手裡拿著一個資料夾,牆根處病人來往,暖陽溫煦。

林寒背抵在粗礪的牆面上,藍色條紋病服鬆垮垂著。資料夾紙頁翻動,過了良久,他修長的手指將資料夾合上。

“她人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方驍搖頭,“好像有人在幫她,就是這些,也耗費了我們三年。”

周遭病友聊天聲音遠遠近近,碧草入眼蒼翠。林寒立在風吹草動的地方,沒有扶牆。風起,病服與草被吹向一個方向。

林寒眯著的眼睛裡情緒難測,他問:“那幾個老傢伙知道她的資訊了麼?”

“沒!”方驍眼尾挑高,“你是除我之外,頭一個。”

“那就繼續瞞著。”資料夾被送回方驍手裡。

方驍愣了好久,見林寒走開,他麻溜追上去,“哎,寒哥,你什麼意思?”

“罪是我受的,我不允許除我以外的人先抓住她。”

方驍跑得飛快,垂下的資料夾,紙張被風吹動,露出溫暖的資料。

親屬關係一欄,寫著:姐姐,溫心。

溫心是溫氏珠寶的女總裁,溫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林寒躁鬱症病發的導。火。索。

——

方驍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查到的真相踩滅了林寒心裡最後一點關於愛的餘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