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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個曲調叫犧班牙的哈萊姆》。

在範·克里夫和地面控制站通話時,DC—4 在利伯維爾機場上空盤旋了兩圈。這架老式運輸機左右顛簸著在一條跑道的終點降落了。這時,一輛坐著兩名法國軍官的軍用吉普車在飛機的機頭前突然拐彎,車上的軍官向範·克里夫招手,讓飛機跟隨他們沿著滑行道滑行。

他們把DC—4 從機場主樓帶往機場的另一頭,那兒有一些小屋,隨後指示飛機就在那兒停下,但讓發動機繼續轉動著。幾秒鐘後,一個梯子架在機尾,副駕駛從艙內出來,使勁拉開了門。一頂法國軍帽伸了進去,巡視了一下機艙,軍帽底下的鼻子因艙內難聞的氣味而皺了起來。那個法國軍官的眼光停落在五名僱傭兵身上。他向他們招手,讓他們跟隨他上停機坪。當他們踏上陸地時,那個軍官對副駕駛做個手勢關上門,旋即,DC—4 又向前左右顛簸著繞著機場開往機場主樓。一隊法國紅十字會的醫生護士正在那兒等候接收飛機上的孩子們,好把他們帶往兒童醫院。當飛機搖搖擺擺地經過五個僱傭兵身邊時,他們一齊向站在艙板上的範·克里夫揮手致謝,隨後轉身尾隨那個法國軍官走了。

他們必須在那些小屋裡等上一個小時。他們不安地坐在直背的木頭椅子上,這時,幾個年輕的法國軍人從門縫裡窺視他們,看一眼那幾個“Lesaffreux”——他們用這個法國俚語來稱呼那些形容可怕的人。僱傭兵們終於聽到一輛吉普車發出長而尖的聲音在門外停住了,接著是在過道上立正的劈劈啪啪的腳步聲。最後門開啟了,進來的是一個曬得烏黑、面容冷酷的高階軍官,身穿熱帶的淺黃褐色軍服,頭戴頂上綴著金鑲邊的法國軍帽。夏農留神到他那雙睿智的、飛快瞥來的眼睛,軍帽下的鐵灰色的頭髮剪得很短,傘兵的翼形徽章別在胸口五排勳章綬帶上。塞姆勒一見就迅速立正,站得筆直,下巴朝上,五指也筆直地放在褲子褲線的地方。夏農不需要別人告訴他來者是誰,因為來的正是傳奇式的勒·布拉斯。

這位身經印度支那和阿爾及利亞戰爭的老牌軍人和每個僱傭兵都握了握手,在塞姆勒面前停留的時間更長一些。

“AIDrS (哦),是塞姆勒嗎?”他溫和地說,臉上慢慢漾起笑意,“還在打仗。不過,不再是副官,我想,現在該是上尉了。”

塞姆勒不安。

“Out mon Colnmandant (是的,司令官先生),不過,我是上校了——只是臨時的。”

勒·布拉斯沉思地點了幾下頭。隨後他向他們大夥兒說:“我會讓你們住得很舒服的。不用說,你們需要洗澡、刮臉,吃點東西。你們顯然是沒有換洗衣服啦,衣服會供給你們的。恐怕你們暫時只好待在你們的住處不能出去,這只是預防措施罷了。城裡有許多新聞記者,同他們必須避免任何形式的接觸。一旦辦妥,我們就安排你們坐飛機回歐洲去。”

他要說的都說了,於是就打住話頭。他把右手的五個僵硬的指頭伸向帽簷,然後就走了。

一個小時以後,他們坐上四周遮嚴的貨車,從後門進了他們的住所。他們住在甘巴大飯店頂樓的五間臥室裡。這是一家新建的飯店,離路對過的機場主樓才1000碼,因此離市中心還很遠。陪他們同來的年輕軍官告訴他們就在這層樓吃飯,並且待在那兒聽候通知。1 個小時以後他又回來了,帶著毛巾、刮臉刀、牙膏、牙刷、肥皂和海綿。一托盤煮好的咖啡也送來了。每個人都快快活活地泡在冒著熱氣、發出肥皂香味的大浴缸裡洗澡,這是六個月來第一次洗澡。

中午,一個軍隊裡的理髮師來了,還有一個下土捧來一堆長褲、襯衫、背心、短褲、襪子、睡衣和帆布鞋,他們把這些衣服鞋襪都試穿了一遍,各人揀了合適的留下,然後那個下士就把揀剩下的拿走了。那個軍官和四個侍者一起端來午餐,並且關照他們不要走近陽臺。萬一他們想活動一下身體,也只能足不出戶。他說,雖然不能答應拿英國或南非的書和雜誌,卻還可以帶些經過選擇的書和雜誌來。

自從上一次戰後休假以來,他們在過去的六個月裡還從沒有吃過這樣的飯菜。吃完飯,這五個人就鑽進被窩睡著了。當他們睡在還不習慣的褥墊和難以置信的被單上打呼嚕時,範·克里夫在薄暮中把DC—4 離停機坪,飛出了一英里,經過甘巴大飯店的視窗,又向南往奈米比亞的卡普里維和南非的約翰內斯堡飛去了。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實際上,這五名僱傭兵在那家飯店的頂樓住了四個星期。同時,報界對他們的興趣也消退了。記者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