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時代,把自己的員工隔離於資訊流之外,真的能提高辦公質量麼?這個世界就算是天命所歸,說到底,做事的還是人,而不是天!為了防止員工異心而把自己人變成井底之蛙,這樣的企業有什麼將來可言,這跟當初清朝時的閉關鎖國有什麼不同?當年鼎盛的大清朝都能鎖成列強下的殖民地,如今一個企業這樣難道不是自取滅亡麼?但是,規則就是如此,如何消化是你自己的事情,所以在張香適應了不去衝撞種種條條框框之後,看書這個張香一直以來的習慣終於平復了內心洶湧澎湃的激流,然而,這實施起來往往不是那麼順利的。並非是張香做不到像偉人一樣鬧市靜心,而是在這個重社交的企業環境裡,你拿起一本書,其實就是拿起了一把傘遮蔽了在你身邊的所有人,在任何一段有用或無用的社交對話裡,你可以不發言,但是不可以不聆聽。這種形式上的對話在張香看來,痛苦的時候多,開心的時候少,而看書卻不同,張香覺得作家並不是一個單純抒發內心,把無形的思想變成有形的文字的單向整理過程,而是一個用文字的載體把自己的思緒和讀者的想法相互交流產生共鳴的職業,因為其所寫的所有文字中每一個字的時候,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意志在裡面,最後躍然紙上的字是其大腦活動最終的選擇,所以這一個字所代表的思緒,在這個字上是定格的,但卻不是固定的,因為不同的讀者在看到這個字時是會和各自思緒的交流而產生不同的鳴音,也許是一種慷慨激昂的,也許是薰風解慍的,也許是垂壺擊缺的,也許是屏氣懾息的,這才是最奇妙的地方,因為它可以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可是辦公室裡打發時間的對話卻連這樣九牛一毛的程度都沒有,為了說話而說話,再痛苦不過了!所以像小助理一樣被支使來去到處跑的張香還算是很慶幸自己帶走了親愛的耳朵免受荼毒,然而,更令張香哭笑不得的是,曾經有幾次,科辦的書記還找張香關於不愛與人聊天一事進行過幾次很認真很正統的談話,批評張香性格內向孤僻,鼓勵張香多花時間樓上樓下的走一走、聊一聊,各個科室地串一串、敘一敘!當時張香看著這個喝著普洱茶水,靠在一堆獎盃獎狀環繞的老闆椅上誇誇其談的書記,頓時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困在職場海洋中一葉扁舟的孤立無援的境地。其實對於書記問“為什麼不愛和大家一起聊天?”的問題,張香很想回答說“我不是帶著嘴來上班的,我是用腦工作的人!”,可是張香沒有說出口,一來會跟自己就不參與白髮如新、各懷鬼胎的辦公室八卦一事談話的領導說了也不見得能聽懂,二來說是找你談話,其實就是領導自己的單口相聲,給個耳朵讓他顯擺顯擺成功史就夠了,說多錯多,能做到捧哏的是高手,做不到的就只能當好不插話的聽眾。
張香跑完領導審批迴來後,剛在公司停車場停好了車,一開車門就看見了笑顏如花的霍正。
“Hum,嚄,又是你!”張香翻白眼道。
“你一見到我就這麼痛苦麼?我可是滿心歡喜的呢!”霍正笑眯眯地說。
“我是真不明白喜從何來?”張香打哆嗦地諷刺道。
“你一見到我就一盆盆的涼水潑過來,太不友好了吧?”霍正抿嘴問道。
“我如此的不友好,都沒達到刪減你出鏡率的效果,恐怕我還算是好客的吧?”張香伺隙道。
“天啊,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什麼時候能還完啊?”霍正舉手問蒼天。
“要告解,找神父,去教堂!你哭錯人了吧?”張香提醒道。
“你就不能像你對待其他人那樣對我平易一點麼?我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哪來那麼大的怨氣啊?”霍正費解。
“怨氣,你還覺得不夠多麼?想想你從前的無往不利,多少姑娘都痴心枉種了!你不覺得虧心,自己還振振有詞的?”張香使性道。
“可我對你沒有過啊!你但凡對我用點心,我都不會這麼透心涼成這樣!”霍正辯白道。
“你還想對我始亂終棄吶?我就說你沒安好心吧?”張香抓到把柄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打算怎麼你啊!你幹嘛全副武裝地橫掃亂射啊?”霍正狀似無辜。
“憑良心說,我要是從一開始,就毫不設防地被你哄得五迷三道、千依百順的,你如今還能記得我姓甚名誰?還會有你現在的抱怨?我早被你忘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將心比心,那些曾經對你痴心片片的女子,你現在還記得她們的模樣,感受得到她們的哀怨麼?”張香旁敲側擊地問。
“我對你的難忘可不是因為沒有得逞啊!你口中的她們那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