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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融合在無限寂寥的暮色中,“我是真的不知道。分手的前一天,他還去醫院看望他的父親,告訴伯父我們馬上就要結婚,希望他早早醒來。二十四小時之後,他見我的第一句話問我,他準備送你的那輛車漂不漂亮——就是你一直在開的那輛普拉多;第二句話只有兩個字,分手。”

李斯意頓了頓,繼續說:“你看過有關天價分手費的新聞嗎?如果我去爆料,上頭條的肯定不會是他們。沈天凌給了我一大筆錢,多到我以後所有奮鬥都變得沒有意義。我原本在美國讀傳媒,文化差異註定我找不到工作,在課堂裡也插不進一句話——我有那麼多錢,我又為什麼要繼續委屈自己?我索性不再上學,把吃喝嫖賭都學會了,交了很多同樣金光閃閃也同樣空虛無聊的朋友。賭錢成了唯一能提起我興趣的事兒,不過錢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年而已,我就輸完了。我都忍不住佩服我自己。”

“接下來是浪*女回頭的橋段?”

李斯意點了點頭:“不過還有段前戲。我當時一分錢都沒有,偏偏無賭不歡。我乾脆在脖子上掛了個牌子,100刀一夜,團購有優惠。我的第一位客戶,也是最後一位,是個長得很不錯的中國人。他寫給我他的房牌號,讓我當晚過去。”

“你去了?!”顧望悠覺得不可思議。驕傲如李斯意,居然會去賣*淫!

“我去了。”李斯意明知顧望悠會錯意,卻沒有解釋。她捏捏耳垂,靜靜看著窗外的無邊暮色,任空調送出的微風輕輕捲起她的裙襬。

兩年前相似的傍晚,沙漠賭城裡的落日猶如被叩開的雞蛋黃,從層疊的樓宇之間一點點滑落。炫彩的霓虹點點亮起,涼涼的亮在蒼藍髮白的天色之上。

那個人寫的地址,是賭城中心的巴黎酒店。這家酒店,向來以寬敞的房間,美味的晚餐和讓人難以承受的昂貴房價聞名。穿梭於縮小版的凱旋門,巴黎歌劇院和埃菲爾鐵塔之間,李斯意忐忑難安,一步一步都猶如踏在夢境之上,直到她叩開胡桃色的木質大門。

門後的那張臉,有著和沈天凌相似的耀眼,氣質卻柔和很多。他手裡拎著一瓶威士忌,穿著隨意的polo衫和短褲,見她來了,微微一笑,露出兩排雪白整齊的牙齒。

“進來吧。”那人用英語示意她,圓潤的費城口音比任何一個真正的皇室都具有魅力。

李斯意攥緊的拳頭漸漸鬆開,甚至放棄詢問他是否有艾滋的打算。她甚至覺得,這筆買賣該讓她付錢才是。

來之前灌入的酒精在她的血管裡叫囂,血脈噴張的李斯意繞到那人前面,解開浴衣款式的短袖上衣,露出未著絲縷的年輕胴體,用胸前的軟肉細緻而緩慢的磨蹭他:“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聽到她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那人微微一愣,復而垂眼看她,微微微笑著用中文回答:“小姐,我看你弄錯了。我請你來,只是想和你賭一賭。”

李斯意驚愕的抬頭,眼前高大的背影后是拉斯維加斯山谷,暗藍色絲絨窗簾被風吹成寫意悠然的曲線。風撩起他細碎的劉海,露出額上淡淡的三道抬頭紋。

李斯意一時間心跳如雷。

現在的李斯意當然知道那人這麼做的原因。和他玩過一局還嗜賭的人,恐怕至今仍未出生。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勸誡方式,真是別緻無比,高效無比。

自他出現後,李斯意發現自己想起沈天凌的次數越來越少,直到現在能滿不在乎的提起。李斯意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也是她為什麼“偶遇”顧望悠的原因。

李斯意的手滑到右耳的耳環上,捏住冰冷璀璨的寶石:“他很年輕也很聰明,是個天才,不到30就已經是大學教授。他有很多愛好,喜歡在賭場撈人,喜歡養狗,喜歡孩子,樂於接受別人對他的敬意。看過馬蘭白龍度演的教父考利昂吧?他就是那種型別的人,看起來常常助人為樂,其實本性並不單純。他這麼做,也無非是需要形形□的人為他的事業版圖做貢獻——好在他重男輕女,對我沒有任何要求。他鼓勵我換間學校,繼續讀書。”

顧望悠難得蹦出一句成語:“談何容易?”

“一般。也就是一封推薦信的事兒。”李斯意俏皮的眨眨眼,“他給我寫的推薦信,全文只有一句話:該女士只比我笨一點。”

顧望悠正在喝水,聞言差點嗆到:“我看他智商252吧,比250還2一點吧?”

顧望悠垂頭裝了會兒深沉:“你喜歡他?”

“不,是愛。”李斯意較真的糾正道。

“那你……”

“我替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