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必有礦,有礦必有中國車,是中國車的最好寫照。
“真是柴油機……”代表團團長海斯克爾細聽之後吃驚的道,“可為什麼聲音這麼安靜?”
“先生,他們把柴油機裝在了車體後部,”技術專家凱特琳思考著整輛客車的佈局,“如果變速裝置也在車尾,那麼車底的動力傳動軸應該被取消了……”凱特琳盯著鋪著地毯的車廂地板,很想翻開它。看看其內部的結構,“另外方向盤應該使用了加力裝置,不然司機不可能如此靈活操縱方向。”
所有汽車都是發動機、變速裝置前置,靠車底的傳動軸驅動後輪前進,不想中國人卻將發動機和變數裝置後置,想來這應該是減少柴油發動機噪音的最有效辦法。凱特琳如此臆測這中國人的用意,同時不斷觀察汽車在行駛中的狀態,以判斷整輛車的效能,然後可惜的是。京津公路是按照後世高速公路的樣式修的,這一路他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除了對公路兩端的收費站。
凱特琳一無所獲,黃旗迎賓車上的胡佛卻對高速公路收費模式很感興趣。他對著同車的中國官員道:“真是一個絕妙的點子!請問每通行一次需要多少錢?”
“多少錢?!”與胡佛同車的商部侍郎胡瑛有些尷尬,在他看來,所謂的補償地主地價。其實就是某些人帶頭私分國家財產的惡劣行為。之前,津京公里並不對外收費。可一完成私有化,持有京津公路股份的直隸士紳很快就從運部拿到一套現成的操作規範。而後裝上橫杆開始坐地收錢。“胡佛先生,這只是我國政府對一些失去耕地地主的補償方式。等他們收完自己的錢,公路將不再收費。”
“是的,這是一件捍衛正義的事情。”胡佛見胡瑛的回答跑題,不得不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一句,雖然他完全不知道胡瑛對此事的態度。“但是我對這種收費模式很好奇,我很想知道每次要收多少錢,公路的投資成本才能回來。您能告訴我嗎?”
見洋人確實好奇於公路收費模式,胡瑛問過後道:“像我們這樣的車,每公里需要兩分錢,一百二十公里就是兩塊四。據說如果每天能通行一百輛汽車,那麼五十年之後就能收回所有成本,包括利息。”
“哦……,五十年?上帝!”胡佛本以為這是經濟危機時拉動低迷經濟的好辦法,可五十年的投資回報期太長了,不過他轉而想到美國的汽車比中國多得多,也許在美國三十年或者二十年就能收回投資成本。
美國代表團諸人心思各異,但中方卻因為宋教仁在海河碼頭和代表團諸人行西洋握手禮甚為轟動。第二天刊登有宋教仁與柯蒂斯握手的照片一出來,士紳們就大搖其頭,嚷著夷夏之別不可不防,激烈一點的則指著報紙照片破口大罵,說這宋教仁肯定是蔡孑民那樣的西化分子,想著要以夷變夏云云。
當數天後這些訊息傳到楊銳耳中,他對此只是一笑了之。當初決定把國民黨諸人推上來,除了有回報其支援復興會私有化政策之意,另外一個因為就是楊銳覺得復興會和自己對外強勢慣了,經濟危機後以及之後的華盛頓海軍條約續約,由宋教仁的國民黨出面比較好。因為他算是中華軟的一面、親西方的一面,如果美國人不給他面子,那中華總理不是美國總統,稽疑院隨時可以讓他下臺,然後換杜亞泉上,不過那個時候就是備戰了。
宋教仁與美國代表團行西禮,那是應有之義,至於那些對此不安或大罵計程車紳,楊銳是樂見其行的。這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樣,是不是革命黨看辮子即可;而現在的情況是:忠不忠大於中華國。看衣著行止即可——穿西裝行西禮的全是搖擺分子,反之則是堅定分子。
戰爭和政治鬥爭中。不管你的主張多麼滑稽,旗幟鮮明、分清敵我都是維持自己團體生存的第一要義(你必須和別人儘可能的不同。這樣成員的立場才不會搖擺;同時,你必須和自己人儘可能的相同,這樣組織成員才能團結)。全國人民都穿西式服裝,誰分得清誰是誰。而反清革命時期剪辮子、太平天國時披頭散髮,後世人民普遍穿軍便服,卻是實打實分清敵我、劃定界限的最好手段,而只有分清敵我、劃定界限,人民群眾的眼睛才能真正雪亮。這其實和品牌定位完全一個道理,沒有定位就沒有市場。
楊銳對宋教仁的握手嗤之以鼻時。代表團的亨利。福特以及通用汽車的海斯克爾等人在官方熱情陪同下抵達了大連汽車上。看著空曠整潔的街道,美國人全都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情況?現在的底特律,到處都是找不到工作的工人,即使過了上工時間,他們也滯留在廠區外不走。
“廠長先生,請問工廠停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