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攀登時,很容易喊出的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孟約只是把這歸結成了命運,而不是統治與被統治,奴役與被奴役而已。
嗯,這樣更簡單,那樣太複雜。
《乘雲仙宗》第一場戲唱罷,宣慶帝就得趕著回宮去,孟約則要留下來與桑班主商討,戲還沒排完呢,還有些地方需要商討。孟約自包廂走出來,還未到樓梯處,便被人輕輕撞了一下,那人當即揖首致歉,然後又越過她下樓,似乎在尋人一般。
“你找誰?德麟班裡的人,不管票友還是演戲的,我大多認得。”孟約看人著急,便順嘴問一句。
“找打鼓人。”
孟約下意識想捂衣襟:我馬甲都捂這樣緊了,怎麼還有人能伸手來撕!
“聽聞二樓包間最裡邊那間,德麟班常會留下來供如打鼓人這般創作者使用,今日我看那包間裡便有人,料想是打鼓人來了。不想,還是腳步太慢,竟錯過去。”
孟約覺得這位大概把宣慶帝當成了打鼓人:“那我可沒法幫你,我也只認得票友而已,打鼓人是真沒在這一塊麵對面交談過。”
“應是無緣法,罷了,多謝小姐,還未請教小姐高姓大名。”
“孟約。”
這位便是宜寧郡主想說和給孟約的楚家郎,倒真是來追打鼓人的,也是來看戲的,不過,家中給他相看,總是知會過他本人,所以他知道孟久。當即,楚愈便不由多打量了孟約兩眼,十八無醜女,淡掃眉黛,薄塗朱唇的妙齡少女沒有最美,只有更美:“在下楚愈。”
宜寧郡主雖嫌孟約是絆腳石,可委實沒有想隨便把孟約打發了,而是真正用心選過。畢竟孟老爺很看重獨女,寵得恨不能把什麼都捧給她,那些外物宜寧郡主可不在意,她出身宗室,最不差的就是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她差的是個好歸宿。所以,在處理孟約的事上,是以能讓孟老爺接受,讓孟約能過得不錯為前提。
不過,孟約不知道這是來相親的,所以她很是大方地跟人談笑,在楚愈恨不能捧著臉少女心滿滿地崇拜打鼓人時,她也很難對人有惡感:“今日還有事,便先行一步,改日楚兄要是還來看戲,我們再一塊探討探討。”
“好,再會。”楚愈也是科舉出身,領從七品職,祖上也曾有出仕為官的,但官職還沒楚愈高,論起來,在低娶高嫁這個婚嫁大前提下,與孟約倒很稱得上是門當戶對。
楚愈也算是個有前途可期的,宜寧郡主不可謂不用心。
只是這份用心,孟約是無法感受到,更無法領受的。但官媒上門,孟約連話都沒讓人家說就拒絕了,她上哪知道對方給她說的是什麼人。
在孟約這裡是這樣,到楚愈那裡卻是遇到個有共同愛好,聊得開談得來的相親物件。都“年齡不小”,相親自然是奔成親去的,楚愈遂很快進入角色。
孟約:這人……是要搞事情嗎?
第一五四章 化天地之力為我用
孟約是一點沒察覺出來,楚愈在追求她,她就覺得這人要搞事情,時常打聽別人家裡有什麼人,不時問一問在家鄉的情況,又問家中還有什麼親戚。孟約沒覺得熟得和人家能把家底全掏出來的地步,遂說話總是掐著自己感覺能說的說,不能說的就敷衍過去。
楚愈約她看戲,她也沒覺得人家是在約她,而是越來越酷愛吐槽打鼓人。當然,也可能是她自己先吐了幾句槽,然後楚愈就愛上了這種“熱愛”打鼓人的方式。
自己吐槽自己是樂趣,天天聽一個不怎麼熟的熟人吐槽自己,那叫無力吐槽,誰會喜歡一個天天吐槽自己的作品這不好那不好的人,那不找虐嘛。
在楚愈看來,這卻是開啟了全新的看戲方式,還是孟約教給他的。這多增進情感,兩人看著戲看著戲,就知根知底了。楚愈不僅問明瞭孟約的情況,還把自家的情況都說明白。大明少男少女,相親之後,多半就是這樣相處過來,並最終締結姻緣,攜手一生的。
孟約倒不覺得這人變態,明明擺擺的陽光小青年,愛看戲愛遛馬,無事喜歡到處浪,奔放的時候能引亢高歌,鬱悶的時候會一個人坐角落裡悲春傷秋,靜靜地看雲看雨自我排遣。最重要的是,衝她散發著濃濃的善意,顯然,就算是個壞蛋,對她也沒想過要使壞。
因德麟班的戲排完,孟約就不再去德麟班了,新戲返場之前一票難求,孟約很自覺地不去占人包間。她也沒去避暑別院裡找呂擷英他們,而是跑去看她爹,這會兒正在鋪往廬州的軌道。
因是鋪一段便試執行一段,孟約刷孟老爺的人名卡,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