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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在這時,押墨紫贏的圈裡,又多了塊五兩重的銀子。是衛大放的。
“富貴險中求。”衛大不理衛二,端杯喝茶。
墨紫突然覺得,這些人中,衛大是最老於世故的精明人物。
“大侄子,這回咱就等你一個了。”衛二這莊家當得名副其實。
“既是我府中的丫頭,若不押她贏,怎生說得過去?”裘四從袖裡取出銀子來,正好五兩,交與衛二。
“好,買定離手囉。”衛二還真吆喝得出來。
眾人坐定,目光又重聚到墨紫身上。
“丫頭,咱剛才已聽過秀珠姑娘的小令,你打算唱個什麼?”衛二不但是莊家,還像現代的節目主持,啥活都能攬。
莫名其妙啊!她只是倒茶,詞不是她作的,這雙手也不是她讓人讚的,贖身作妾也不是她提的,人不肯接受美妾也不是她攛掇的。到頭來,她卻要給人表演。還有,她贏了的好處又是什麼?那個叫秀珠的歌姬沒有怨言?銀子一塊兒都落不進她袖子裡,就得個不讓人怨。
讓她找個沒人的地方仰天長笑去吧!
裘四不耐煩地重咳一聲。
墨紫終於抬起頭來。一抹西落的日光穿過窗欞,照亮她的側面。
眾人皆怔。
墨紫不醜。膚如明珠眸如水,眉似遠山唇似櫻。若不是表情呆板了些,身姿彎駝了些,動作遲滯了些,堪稱美人。也難怪她若低頭,則不引人注意。容貌縱精緻,舉手投足缺少靈氣,實少了一份綽約明豔的風姿。
如今,無論她姿態缺了多少曼妙,人們只盯著那張容顏,而無限放大了美感。
看在眼裡,墨紫再退半步,連忙微低了頭,使堂中陰影重新敷上雙頰,才說道,“墨紫自幼家貧,粗手笨腳,未曾習過技藝。”
唱曲?她不謙虛,真是五音不全的。
墨紫的頭一低,明明能看到她的五官,可眾人但覺眼前一暗,瞧她再沒先前那般明麗,只是個最普通不過的丫環。
這些人彼此又沒交流,自以為一時迷了眼,立刻拋之腦後。唯裘四衛三不覺得那是錯看,神情各異。
“不會唱曲,女紅如何?”衛二似乎站在墨紫這邊,“衛府裡的丫環,我還沒瞧見過不會繡花的。這也算是才藝一項。是否,秀珠姑娘?”
秀珠嘴一撇,“衛二老爺說是就是。秀珠拜過南德繡雨坊的師傅,可繡得一二。”
“墨紫也不擅長女紅。”
刺繡?她不謙虛。若許她把衛二的衣服扯裂,她能補一補,保證看上去絕對像補過的一樣。讓有補丁的話,她可以縫得更好些,不至於留洞。
“哎呀呀,那琴棋書畫呢?”衛二說道,“裘三娘可是樣樣皆通的。”
“墨紫一竅不通。”通也說不通,她就是不想讓人對自己評頭論足。
“詩詞歌賦?”衛二逮到什麼問什麼。
“墨紫不曾讀過書。”這年頭,女人識字可以,但算不上一件好事。
“……”衛二詞窮。
墨紫本打算裝到底,但裘四和衛三放在自己身上的某種專注,讓她改了主意。
衛三說,有孝在身,不能娶妾。可是,孝期總會過去的。
墨紫認為,雖然他對自己的夫人似乎敬愛,但照衛二描述,也有怕的成分。
裘四說,秀珠若有意,就為她贖身,送給衛三。
墨紫看來,是衛三聽曲太認真,令裘四以為他對秀珠有意,所以才向這位五品大人示好。
那麼,量她自身的處境。若衛三真有娶妾的打算,她為了自己的安全,也該打消他的想法才對。輸給秀珠,卻未必能逃過他的眼。而一個比不上歌姬的丫環,對裘四來說,送起來更簡單了。
片刻之間,墨紫心裡有了決定,於是,她開口——
“墨紫雖笨,倒還會講好故事。只不知算是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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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13章 爭玉堂春(一)
“講故事?奴家還不曾聽說這也能算一門技藝。”秀珠言辭尖利,“況且,誰人不會講故事?三歲孩童,古稀老者,會說話的,就會說故事。”
“所以,才說是好故事。”墨紫卻不急不忙。她既是有了準備,就不怕人攪局。“等墨紫講完,若是在座的各位覺得不好,再判墨紫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