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越過此河,違者重罰。由於此禁令。相愛的男女弟子能相見卻不能相會,代代如此,久而久之這小河就被稱之為‘相思河’。
不過,叫‘相嘶河’或許會更加貼切。人不能過去,並不等於不能隔岸調弄師姐師妹們,男弟子總是趴在宿舍地陽臺上,對對面的師姐師妹們評頭品足。喊話聊天。
(也是那個時候,我隔著五丈多的距離。第一次看到了袁師妹……所有的一切,就從師妹在窗臺那個甜美的微笑開始的……)
往日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童年少年時地美好回憶,盡在眼前。
美好的過去,殘酷地現在,痛苦的將來。聯想到自己將要面對的事情,李文傑的心又如何能單純用‘感慨萬千’這個詞來形容?
再一次痛失摯愛。或者為愛逃亡,斷送前途甚至性命,在此刻看來,無論哪一樣都不能稱之為幸福。
面對百多同門,李文傑仰天長嘯一聲,隨即吟道:“蒼天有淚不輕彈,人間悲憫無人管;本是甜蜜時,生死相隔兩茫茫。”
袁夢一聽。輕輕一哆嗦,把頭用力往李文傑胸膛鑽了一下,再緊靠一點。
冷寧心又何嘗聽不出這是什麼意思,嘆氣道:“小杰,別那麼悲觀,玄天派不是蠻不講理之地。你可以送……小夢去觀心閣,讓懲戒長老察看她,若是她能過關,你們大可……”
“是‘有罪長老’吧!”李文傑悲然道:“師伯,弟子雖在玄天派時日尚淺,但‘有罪長老’的事,我可聽過不少。沒錯,我們派的確有讓邪魔改邪歸正的出路,說是說,只要經過歷代護法仙魂組成地懲戒長老團稽核。洗去邪氣。就可以重新做人。但一千七百年來,一共進去五百七十六人。又有多少個經過稽核能出來?”
“……”冷寧心無言,其他弟子更是不敢吭聲。
“沒有!一個都沒有!因為投票決定受審者命運的懲戒長老,根本就是那些冤死在裡面的亡魂,他們只想拖更多的人下去,陪他們一起用不超生!”李文傑全身肌肉緊繃,簡直就像發狂的公牛一樣脖子粗紅粗紅。“我難道不想兩全其美啊?我難道願意拿劍對著我的好朋友,對著教我養我的師長,對著玄天派的列祖列宗啊!”
狂嚎聲,讓更多聚攏過來地玄天派弟子門人停下了腳步。三百人,足足三百人,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李文傑的不是。他對袁夢的愛,全派幾千人無人不知;他對玄天派乃至整個正道盟的貢獻,無人不曉。現在眼看他即將要為沾染邪魔之魂、已經不知道是不是袁夢的‘袁夢’背叛師門,卻無一人敢上前與之理論。
千年大派,門規森嚴。自從第一代祖師定下‘正邪不兩立’的第一門規後,千百年來,玄天派對邪道地態度都是殺滅。
如果這次帶著女魔頭的人不是李文傑,不是身為正道聯盟新秀翹楚的李文傑,或許眾人早已動手。
立起來的旗幟被自己推倒,正道新秀跟魔女私奔,這種事傳出去跟自打嘴巴無異。只不過眼見勸說李文傑不成,不少人已開始躍躍欲試,準備動手了。
久經沙場的李文傑又怎會看不出這點呢?牽著袁夢的手,李文傑帶著袁夢,一同向冷寧心下跪。在絕對鄭重的三跪九叩首後,李文傑道:“請師伯轉告我師傅他老人家,徒兒不孝,過不了兒女私情這關。我不求師傅原諒徒兒,只求師傅能早日忘記我這個不孝弟子。”
接著,袁夢也開口了:“袁夢我無能,無法憑自己之魂回醒過來,只好跟魔女融魂,以見愛郎一面。本已無怨無悔,只是實在無法狠心下來……”
“魔女你還在妖言惑眾!”人群中,突地亮起一抹驚虹,夾帶雷光,筆直往袁夢頸項刺去。劍勢快猛狠準,顯然已是全力施為。模糊中,李文傑認出動手的正是自己的五師弟陳方蘇。
(陳師弟,我一向對你不薄,沒想到第一個動手的居然是你!)李文傑地眼球充滿血絲。可正當李文傑準備動手擋下這招時,一抹銀光擋在了前面。
“砰——咣——”
“冷師伯你……”陳方蘇愕然看著用劍擋住自己一擊地冷寧心。
冷寧心緩緩道:“沒大沒小!保護玄天派。懲罰叛徒,有我這個護法長老在,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小輩出手!”
“是……師伯說地是……”陳方蘇唯唯諾諾地退後了。
冷寧心把出自己地仙劍,對李文傑道:“小杰,話就是這麼多,你的行為我們雖然可以理解,但理解不等於諒解。你再執迷不悟。別怪我不客氣了。”
冷寧心的仙劍‘光牙’是一把很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