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傷到她,還是未知數!”
他緊攬住我怒意四起的身軀,“冰然,你冷靜!別胡鬧!這裡不像你想象地那麼簡單!我要你平平安安地在我身邊,陳琳的事,我以後會給你機會說理!聽我的,算了!忘了好不好?”
他孱弱顫抖的聲音,掠過一絲痛楚,那是無法壓制下我騰騰的恨意,而心知肚明、無可奈何的妥協。他在我面前用到了極難現身的央求語氣,卻讓我更感到不寒而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慘絕人寰的一幕,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無法忍受這樣殘忍惡毒的*!但是他卻可以!他卻可以看著她、一個這樣柔弱美麗無助的女子這樣受盡欺凌,卻說“算了”。
在那裡,血流乾、體無完膚、命若遊絲的女子,留給人間那樣一具絕望無助、孤苦無依的軀體。而他卻在這裡攔我伸張正義,用輕描淡寫的“算了”草菅人命?
他要救誰?他在意的是誰?他心裡真正在意的是什麼?他會甘於與一群魔鬼共舞,還以魅人的皮相騙我以為他與他們不同!
我根本無法理解!我無法理解他擁有這樣冷漠殘酷的人性,卻曾經和我同床共枕,讓我柔情、真心交付。
我打算用命運深鎖的男人,在良知的面前卻是這般怯懦。他的立場他的目的,會比一條無辜可憐的性命更為重要。在這種時候他要維護的,僅僅是屬於他自己的利益。
我屬於他,所以在他利益範圍之內;旁人的生命幾何,根本無足掛齒,死如螻蟻!
我在愛嗎?我真的在愛嗎?我愛的是這個男人,還是愛他給我的一切?我愛的是我的夢想,還是愛這樣一種莫須有的虛榮?
六十二 生離2
我如夢初醒,卻被刻骨銘心的心碎沮喪擊中,眼神中有著頹然氣餒,卻聲色俱厲地開口,“唐博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什麼算了?!如果是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你會這麼說嗎?如果是我倒下,被傷成這樣,你肯善罷甘休嗎?還是,——你根本就不過是跟我玩玩,我的朋友,我的姐妹命都沒了,在你眼裡卻死得一錢不值?!”
看到他急得白口莫辯,我語氣更加尖銳,“我到今天才看到,將來某一天我的下場——如果我流盡了血,送了命,躺在這裡的是一具僵直的屍體,你一樣會這樣給我一句冰冷的“算了”,你一樣不會掉一滴淚!”
“不要這樣說話!”他被我的假設擊中,*的神色間湧著崩潰般的心碎,“傷的是陳琳,不是你!如果是你,拼了命我也會保護你!”
“是嗎?”我咬著牙冷笑,不堪的往事幕幕再現,我一樣曾經差點命喪人手,但他輕描淡寫地棄去前嫌,並沒有還我什麼公道。他的愛情,也始終敵不過那固若金湯的一堵暗牆。牆的那端,有他的錦繡前程、榮華富貴,他怎敢讓它倒塌,得罪命中的貴人、財神?
“好忠心的狗啊!”我冷笑著贊,嘴角現出清冽冰冷的笑,疲累的神色忽然鬥志昂揚,“唐博豐!我真是看錯了人!”
我的心已被狂亂地撕成碎片,我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我還要再說什麼,門口一個馬仔敲門,我看到了趙婉婷。
我用針扎般仇恨的目光死盯著她,此刻,真希望自己能武善鬥,能象她對陳琳那樣,瘋狂地撲上去撕裂她的嘴。
但唐博豐,我背後穩若磐石的依靠,居然轉到我敵人的那邊,帶著要保護她的姿勢攬過她的肩讓她出去,神色間還對她關切不已,“婉婷,不用來,你先回去。”
趙婉婷回頭看我,神色間閃爍著妥協和懼怕。她心裡難道被這慘狀也嚇到良知重現?惴惴不安?但開弓已無回頭箭,能有膽量痛下殺手,為何沒膽量承擔後果!
“回來!”我色厲內荏,開口咆哮,“你站住!”
目射怒火,朝趙婉婷一步一頓的走去,她愕然地站住,目光中有著虛弱。她,可能是來求和的,但,仇恨的火焰在我眼中燃燒,我感到渾身上下被沸騰的血液支配,象一臺復仇機器,執行著大腦和思維發出的指令。
“冰然!——”唐博豐大步上前要伸手拉我胳膊,被我大力甩掉;慌忙間又上前要環住我的身體,但卻被我竭盡全力掙脫。
“你讓開!”我狂怒的聲音裡飽含暴躁,面容也因此變得駭人。他被我從未有過的狂暴神色鎮住,一時間竟然放了手。
“你懂什麼叫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嗎?!”我向他怒吼,“別再攔我!”
“趙婉婷!——”我大力地吼,聲量驚人。對上她蒼白失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