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仰天長笑,他活過了朱帝一朝,活過了雲帝一朝,卻沒想到,在段蕭這裡,栽了跟頭。
他忍著鑽心的疼意,問,“那我真正的女兒在哪兒?”
呂止言搖頭,“不知道,這個你要問柳纖纖。”
安逸山一下子跪下去,為了他的失誤,為了他的執念,為了他的女兒,為了他的城民,他這真的叫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心如死灰地說,“你殺了我吧!”
呂止言道,“不殺你,臨走之前,段蕭把我喊到他的書房,讓我保下陵安城,他說,他喜歡這裡,而你,繼續守在這裡。”
安逸山一愣。
呂止言說,“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保你。”
呂止言不明白,安逸山卻明白,那是段蕭對他的忠義,他問,“你剛說,我女兒的行蹤,柳纖纖知道?”
呂止言點頭,“嗯。”
安逸山問,“此女現在在哪兒?”
呂止言眼中掠過一道冷光,慢慢地笑了,“正在我的軍中。”
安逸山疑惑地抬頭看他。
呂止言說,“一名軍妓,你想見,我帶你去見,她是在出嫁那天把你女兒換走的,是把你女兒弄死了還是弄走了,你還真得親口問一問她,當然,你想怎麼問,我都不會管。”
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人交給你了,你想怎麼折磨都行,只要能問到你女兒的下落。
安逸山眯緊眼眸,說,“帶我去。”
呂止言親自帶他去了,像安逸山這種活了朱帝一朝,又活了雲帝一朝,害了雲蘇卻還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的人,什麼世面沒見過?什麼世面都見過,自然,什麼折磨人的法子都懂。
呂止言站在營帳外,聽著裡面傳來的悽慘的聲音,面無表情,等到安逸山再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呂止言看他一眼,問,“問到了?”
安逸山沉著臉,一臉嫌惡地說,“問到了。”
呂止言問,“人在哪?”
安逸山道,“說是被她娘帶走了,但她不知道她娘在哪兒。”
呂止言蹙眉,“這種騙人的話你也信?”
安逸山看著他,忽然一笑,“她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我辨得出來。”
呂止言看著他嘴角的笑,後背躥起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心頭也��幕牛��Ρ鸝�常�萌舜�潘�亓肆臧渤牽�厝ズ螅�胍估錚�樂寡躍桶閹�繃耍�比唬�褂邪卜蛉耍�薌腋斷齲�褂辛臧渤侵韝�鐫�鵲娜耍��腥耍�急凰�諞估鋂�戳恕�
封嘯天趕到陵安城的時候,這一場血洗之災已過。
陵安城主府被呂止言重新翻葺,然後,他又去了一趟花蕭府。
花蕭府的大門在鎖著,門口貼的迎門聯別有意味地昭告在每個走過這個院子前的路人眼裡,呂止言看著門匾上“一世花蕭”這四個字,終於明白段蕭為何會讓他保下陵安城了。
他說,他喜歡陵安城。
呂止言輕笑,怕不是喜歡陵安城,而是喜歡這個宅子,而宅子裡,必然有他與宋繁花美好的回憶。
是什麼回憶呢?
呂止言抬頭看了一眼那院門,又看了一眼那高高的院牆,這個地方是段蕭與宋繁花住過的,呂止言很想進去偷窺,但又不敢,他覺得段蕭與宋繁花都是詭詐之人,很可能這院牆周圍有什麼危險東西。
呂止言駐足很久,不敢冒進,望洋興嘆半天,扭身就走。
結果,撞了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拿了冠心草解藥趕回來的封嘯天。
封嘯天見花蕭府的大門鎖住了,低頭就問呂止言,“這府裡的人呢?”
呂止言被他撞了,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管這府裡的人哪裡去了?你莫非還認識不成?”
封嘯天道,“我認識。”
呂止言一愣,“你認識?”
封嘯天道,“嗯。”又道,“他們走了?”
呂止言道,“去了京城。”
封嘯天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呂止言莫名其秒,沒偷窺到段蕭與宋繁花住過的宅子,還被莫名其秒的人撞了,他氣哄哄地回到城主府,回去後寫了一封信給段蕭,對他說安逸山已滅,沒有問到安箏的下落,他隔天會帶著安逸山的頭顱進京覆命。
段蕭接到這封信,給了一個字,準,準字後面又跟一句話,“我記得你在衡州的時候跟宋世賢關係挺好,回京途中,去看看宋世賢,他如今在瓊州,離陵安城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