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誰?”
“還有這個。”這時阿依達遞給我一把軟劍。柳葉風!我心裡呻吟了一聲,居然是柳葉風。此劍乃世上存有的軟劍中的極品,劍長三尺,柔軟如腰帶,劍主一般都是將此劍當成腰帶暗藏於身,趁人不備之時驟然出劍,更是殺手的極愛。不,不可能,此劍的主人不可能輕易的把此劍贈送於人,那麼這個?怎麼會擁有柳葉風?
心中的疑惑如漣漪一樣一層層推起,心口又在隱隱作痛。不能再想了,等明天這個人醒來,一切不都可以問清楚麼?我只有這樣安慰自己。
一個晚上,噩夢連連。
一個英挺的渾身帶著王者氣息的男人,緊緊地盯住我的眼睛,溫柔地卻帶著專橫的向我說:“你是屬於我的,今生今世,都永遠不能逃脫我的。”而一會他的眼睛裡的溫柔全都消失,而是帶著嗜血的冷酷“反對我的人都該死,包括你,你也不能反抗我!”他冷酷的笑聲突然又變成一把利劍,一把穿過另一個溫柔的男人的身體,那個受傷的男人是誰?為什麼我看不清楚他的面目?為什麼我去抓他的手怎麼都夠不著?為什麼他臨死還要對我那樣溫和的笑?
一個孩子,好可愛的孩子,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著,一動恍若流星劃過,耀眼而又清澈。可是他為什麼在哭?我想伸手去抱他,想讓他別哭,為什麼他要用那種怨恨的眼睛看我,而又躲開我的手?
還有一陣陣火光沖天而起,煙霧燻的我透不過氣來,好難受,誰能給我一些水,火烤的我好渴,好渴……
突然一下子驚醒,眼前正對著一雙藍色的眸子,帶著些焦急,看我醒來,明顯眼睛裡又多了份安慰。原來又是一場噩夢。是阿依達,看我做噩夢,將我搖醒了。
原來天色已亮了。那個年輕人不知道醒來沒有。
“他醒來沒有?”我有些避開阿依達探究的目光。這追隨著我十幾年的噩夢,已經有好幾年未如夢了吧?而隨著離祈國越來越近,這夢也越來越頻繁了。而今天好像更激烈,似乎預示著要發生些什麼。
“還沒有呢。不過他好像嚷著要喝水,然姐姐給他味了些,還幫他擦了身上的血汙和臉呢。然姐姐去煎藥了。”蕭然不在帳篷裡,原來去外面煎藥了。
我走到年輕人的身邊,準備看看他的傷如何了。驟然間,一張怎樣的臉旁啊?一個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年,眉若墨畫,卻有些微微皺著,是不是夢裡還在為某些事擔憂?堅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有些蒼白,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如蒲扇般遮住可能明亮如星光的眼睛。完美的臉型,配上那樣的眉鼻嘴,真是無可挑剔的男人,高貴而美麗。用美麗形容一個男人或許不恰當,只是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孤單的躺在那裡,因為受傷而蒼白的臉色,顯得整個人更加的孤寂落寞。是怎樣的遭遇,讓那樣年輕的臉龐充滿孤寂?
我咚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果然,昨夜的噩夢並不是無準備而來的。怎麼可以還有柳葉風,如果不是他願意,誰能奪走屬於他的東西?那麼像,那麼像。那麼,他們是什麼關係?這個人他到底是誰?
我不敢想,不敢想啊。心如翻江倒海般折騰起來,疼的我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
“姑姑,你怎麼了?怎麼了?”這時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阿依達看我這樣子,都快哭出來了。
“姑姑,怎麼了?”顯然是蕭然聽見了阿依達的呼聲,跑了進來。
“我沒事,勉強的打起點精神。”我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容來,我不能倒下啊,還有阿依達和蕭然呢。如果我這個樣子,他們怎麼辦?
“突然有點不舒服,扶我躺會吧。”躺在氈子上,我的腦子並不能受我的控制,還在胡思亂想。如果他們有關係,他怎麼能在這個一個兵戎相見的時刻,讓這樣的一個半大孩子深入敵國千里,還不知在哪裡受箭傷中毒。如果不是遇見我的話,那麼他還能回去麼?早在昨夜就屍骨無存了吧?如果不是呢?一切只是個巧合。對,巧合,肯定是一個巧合。如果他跟他有關係,他絕對不會讓他冒如此的險的。突然,我覺得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出口,我終於鬆了口氣。
罷了,有些事順其自然,不要再想了。
“姑姑,他醒了。”蕭然的呼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也慌忙的起身,只見那個青年輕輕的睜開了眼睛,果然如我所料,一雙美目清澈透亮,只是此時多了一點迷茫。
“這是哪裡?”見到我們幾個陌生人,年輕人馬上坐起,手不自覺的伸向腰際,他並未摸到楊柳